夜晚,气温降到-10℃,篝火点燃,远处星空璀璨,夏花把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拿着一小块烤鱼片,躺倒在皮凳上,仰望着北方的夜空。很快,极光登场了,无法用语言形容之绚丽之斑斓,它轻盈地飘荡,忽暗忽明,或收或放,发出多彩光芒,绿色和黄色的耀眼,蓝色的神秘,紫色的梦幻,看的夏花如痴如醉。
这是夏花第一次看到极光的真实场景,远比手机上和网络上看到的更震撼。当地志愿者也感慨的说,今年的极光比往年任何时候都频繁,场面都宏大。正当夏花陶醉其中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excuseme,wouldyoumindtakingapictureforme?”(打扰下,能为我拍张照吗?)
音色音质非常熟悉,像极了凯哥,夏花一愣,马上起身望过去,是一个穿着厚重长身白色羽绒服的魁梧男人。头罩在毛毛边的连衣帽里,在篝火的映照下,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一团雾气从毛毛边的帽子里呼出来。
“sure。”(当然可以)夏花答道,那人缓缓走近,一边把帽子推到脑后,一边递过手机。立刻,呈现在夏花面前一个东方男人的面孔,五官很立体,鼻梁直挺,大眼浓眉。
“啊!天呐!”夏花失声叫了出来。
“你是华国人?”那人问道。夏花蒙了,站在眼前的人分明就是年轻的凯哥,声音像,五官相貌也像。“哦,哦,华国人,我是。”夏花思维有点凌乱,答得很不顺畅。“哈哈,我也是华国人,还是汉语交流更爽,我是老周,来自中安市。”那人笑得很爽朗。
夏花接过手机,找好距离,调整好画面,开始咔咔拍照,拍了三四张时,突然手机幕亮度骤然亮了一下,手机就死机了。
夏花以为操作失误,赶紧说“抱歉,您的手机我不会用,您看该怎么设置?”老周接过手机,鼓捣一会,说“新换的最新款手机,可能低温造成的吧,估计明天就好了。”说着就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夏花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用我的拍吧,以后我再发给您。”
“太感谢了,真是给您添麻烦了。”夏花认真地拍了起来……
午夜时分,寒冷异常,大家也都累了,由于老周手机无法正常工作,夏花建议老周和她们待在一起,免得出现意外无法和外界联系,老周答应了。大家坐在帐篷里,老周很健谈,风趣幽默,时不时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这个中安男人会不会是凯哥再生?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夏花心里期盼又疑惑,夏花看着,听着,陶醉着,仿佛回到了凯哥身边,不一会就半坐半躺着睡着了。
天亮的时候,老周才谈到自己的情况,他是v型淋巴癌患者。和各种被认为是慢性病的传统癌症相比,这种癌症是最近出现的一种新型恶性癌症,和拉西迪娜污染有关,目前没有好的治疗方法,大夫估计寿命最多一年。老周说的很是轻松,丝毫没有绝症患者的恐惧,而夏花眼泪却止不住的流,她能体会到那种不舍与无奈。
天大亮了,气温回升,老周反复开机,发现他的手机依然无法正常工作。手机坏掉是很罕见的事情,没有手机,寸步难行,老周的飞车也无法驾驶了。
没有办法老周只能搭乘夏花的飞车去最近的手机服务站,结果,维修的机器人告诉他,他的手机芯片和电路都已经烧毁,无法维修,而且还透露说,最近几天这种最新款手机已经出现这种情况至少10例,联系生产厂家还没有技术反馈。
无奈,老周只好放弃自己的飞车,继续搭乘夏花的飞车旅行了。这个结果也是夏花愿意看到的,自己说不清对老周的感觉,但是夏花愿意看着他,愿意听他说话。就这样大家很愉快地相处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