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凌蓝随后,将受伤的大理寺卿和一众数人同僚送往了医所。
其他送往就医的大理寺同僚,都因过剂量毒杀不幸过世,只有大理寺卿还在抢救。
他在门外守了一夜之后,大理寺卿醒了。
大理寺卿,感到虚弱,她勉强在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看四周,回想发生的事情。
这个医所的窗外,正对着自己,高楼大厦之间,阳光正好。
她看见成像镜中的自己,肤若凝脂的脸庞,一双红色的眼睛,白色柔顺的头发,还有缠着绷带满是伤痕的身体。
她查看了大理寺终端网络,现在联络依然在保持封禁之中,但是已经有十七个神探神行使的生命信号,下线了。
除了还在其他执行任务的大理寺神探,基本当时在现场的神探和文职人员,都被残忍杀害了。
一个悬浮的机器人飞了过来,问她现在感觉是否好转,大理寺卿想了想,关闭了终端网络,让它去取自己的衣裳和物品。
何凌蓝则靠着剑在门口长椅休息,每次有人走过发生声音,他都会抬抬头看人,没事就继续睡。
当时到了医所,据医师所说,当时情况很紧急,大理寺卿感染剧毒,并感染引发重度的败血病,好在大理寺卿身体机能较为强大,还是勉勉强强幸运挺过了抢救。
这次的毒药很不同,是专门特制的,换做正常人,就算生物科技再怎么发达,那也真的必死无疑了。
何凌蓝松了一口气,感谢了医师之后,便整夜看守。
这时,何凌蓝看见一个机器人飘出,显示服务已完成。
何凌蓝,立马进入自动门,却发现大理寺卿不在了!他立即条件反射抽出剑时,却发现桌子上有一封黑金密信。
黑金密信是大理寺卿留的。
何凌蓝打开来看,似放下心头负担,长舒一口气。
“大理寺神探何凌蓝,听令,本卿现在已行动,请你立即返回一趟大理寺,拿取我为你准备的物品,再前往西部的湘屿闹市,寻找一位名为千图的先生,他会助你度过难关。”
何凌蓝收起密信,走到了被打开的窗前。
从窗外看,繁华的现代都城,穿行的悬浮车流,各种设计精巧的阙楼层楼和简约高大的琼宇大厦,人们正在日常通勤和生活中奔波忙碌,一切都是那么平淡充足。
方才,大理寺卿,就是顶着寒风,从这里纵身而跃。像是打破表面世界宁静祥和的水面,潜入内部现实危机四伏的深海。
何凌蓝收回目光,持剑转身离去。
无论大理寺是否分崩离析,但大理寺的精神只要还存在于每一个神探心中,那么,名为国家意志的最终秩序,其意志就永远不会熄灭。
他们,步伐坚定,都在踏入自己的战场,拨乱反正,肃清叛贼乱臣!
何凌蓝再度回到大理寺,相较过去,此地已没有了任何的人烟。
他走近大殿,看到了摆在大殿中央的物品,是一个用布数层包裹着的块状物体。
何凌蓝有种缅怀错觉,大殿内站满昔日的同僚,还有大殿的案台后面的座椅上,大理寺卿手持密信,一头白发及瑰金黑绒的着装,还有那威严的红色双眸,透露冷峻的美。
他平静降下大理寺黑金旗,再合上大理寺的自动门,随后在地上插了几炷香。何凌蓝拿出何凌青的佩剑,衣袖一挥,便抛挂在了大理寺的门楼之上。
“凌青,你我血缘兄弟一场,知背叛国法罪无可恕,但迷途知返尚不迟。待弟弟破敌而归,代你赎罪,再来取下佩剑,便同你安葬,仍不失大理寺的荣誉。”
何凌蓝蒙面遮身,痛饮烈酒,随后一砸酒碗。就此别过生死,便卷上杀风,走向湘屿闹市。
风卷残云,云长云舒。
与此同时。
而还在昭天寺寻找传说之剑的红缨和高赐义二人,正在磐石池旁漫步,分析那四句词。
里外、光暗、软硬、深浅。
会指着什么呢?
“我觉得是知识,会不会是书籍?”红缨似乎想到了什么,跟身旁的高赐义提起。
“知识的话!有深有浅!可以带来光明!可以使人从内而外增加修养!”
高赐义想了想,用手搓下巴,回应红缨:“我觉得不是,有些词解释还是比较生硬,我觉得逻辑不同。”
“啊……好吧,确实勉强。”红缨委屈说道。
这已经是第七十五个词了,从昭天寺的大门口,踱步到昭天寺后院磐石池,无论是石头,天空,草木,还是装饰,房间和墙壁,他们能想到的事物都挨个思考了,太费脑子了。
红缨已经整个人都麻了,坐在磐石上,自顾自倒下来晒太阳。高赐义也坐在磐石上,闹心看着天空。
像是没有答案的谜底,两人琢磨半天,觉得太难猜了。
不过,刚才,红缨提到学习,倒是让高赐联想起了什么。
“会不会是道?就是道法自然的道,长灯大师就是悟道之人。”
高赐义说道,顺道折下长草茎,咬在嘴里消遣。
“道?何出此言?”
“里外,光暗,软硬,深浅。这一对都是反义词,我觉得和阴阳哲学很像,一阴一阳,一正一反,正好是阴阳。不过这个道,每个人理解都不同的,是无法描述哲学含义的。道可道非常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这个道就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但是哲学之理,日用而不知。”
高赐义试图悟出其中致知。
“你是说,这四个词,是在说世间万物的哲学之理?”
红缨皱皱眉,侧头看着高赐义。
“我觉得,如果是长灯大师的话,书香门客,往来学者,这样的追求境界的人,是会对人生哲理有穷无止境的探索欲望的。那么,我觉得,应该就是想告诉我们,如同这四个词,相生相克哲学之理,以及世间万物之理,都在其中。”
“这样说,好像太抽象,让我想想,组织语言。”
高赐义挠挠脑袋,努力酝酿组织语言。
因为如果是世间哲学,每个人都会有一万种领悟和解释,并不相同。如果又单指物品,更是难以领悟,真正的答案,那含义只可意会。
红缨则一脸茫然。
“应该……应该这么说,这四个词……指的都是同一个具象化东西,而且这个东西,它包含的元素同时相生相反,可能是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又或者……”
突然,高赐义像是反应了什么过来,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