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寒,吃饭了。”
冉寒正欲再说些什么,就被门外的冉妈妈打断了。
“行。”
饭桌上,所有人都在尽可能冲淡压抑的氛围,说着家长里短。
“寒寒,你这是打算回来工作了吗?”二姨问。
冉寒还没开口。
“是啊,她说想回家了,前几天把工作处理好了,她自己联系了十九中找了个工作,下学期就可以去了,这几个月她就在家里陪陪她爸。”冉妈妈就帮忙应答了。
“那好啊,寒寒这孩子就是孝顺。寒寒啊,以后多陪陪你爸妈。”二姨笑着说,可是眼里的泪花已经在泛出了。
冉寒低着头吃饭错过了那一点点的泪光。
“我看啊,女孩子在本地就好了嘛,在外省多难啊。”大伯喝了点酒也开始叨叨了。
“你说当时她去南中都行,非不去,现在好了,只能去十九中。不是孟书病了这姑娘还在外面飘怎么行,银秀你也是,怎么不管管她。”
“哥,寒寒才回来,能安定下来就好,不要说她了。”沙发上的冉爸爸虚弱地开口。
大伯脸上发红,眼睛已经要睁不开了,呵呵地笑着对冉爸爸说:“不说了不说了,回来就好,孟书你啊,做了一辈子好人怎么摊上这个病……”
可是说着说着大伯就开始哽咽了。
一旁的大伯母听了这话就知道他又要开始说胡话了,连忙开口拦着不让他继续说。
“你喝了酒就爱乱说话,吃饭都堵不住嘴,寒寒回家了多好,就你爱说。”
“我不说了,我就是不会说话,寒寒不要怪我话多,吃饭吃饭。”大伯如梦刚醒似的,迷迷糊糊的。
冉寒勉强地笑了笑“大伯说得对,我以后就安定下来了。”
等到吃完饭,人都散了,冉寒和冉妈妈收拾好家里已经是十二点了。
“妈,我明天还要回去一趟,还有点事情没办好,要户口本,你帮我找一下吧。”冉寒帮躺在沙发上的冉妈妈倒了杯热水。
冉妈妈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我一会帮你找。寒寒,过两天去不行吗?”
冉寒也坐了下来,看着电视上的狗血神剧,剥了桌上的橘子吃,有点酸。
“你爸的事儿,我们不想告诉你的,但是怕你怪我们,寒寒,我们都尽力了。”
冉寒没说话,只是把橘子一瓣一瓣地送进嘴里。
“寒寒,不要伤心,你爸爸也是这么想的,他也想开了。”
冉寒的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把橘子皮放在茶几上,抽纸擦了擦手,抬手揩了揩泪。
“我知道,生老病死没办法的事,我只是难受我没有回来,其实我这几天……”
“好了,寒寒,你不知道,不怪你,你爸这个病一开始去了四院又去了中院都说是胰腺炎,这都是命。”
冉寒刚刚想要和盘托出的勇气突然消失了,听了母亲的话心中的难受不仅没有变少,反而更多了。
“嗯。妈,等我把事处理好了,我就回家,安安心心陪爸。”以后我再也不会骗你们了。
冉妈妈从房里把户口本翻出来的时候,沙发上的冉寒睡得正香,冉妈妈把户口本放在茶几上,又帮冉寒搭了床毛毡才回房睡下。
第二天一早,冉寒收拾好身份证户口本在茶几上留了纸条连早餐都没吃就打车赶去机场,搭最早的飞机回海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