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久初一愣,想到了些不太干净的东西,脸色逐渐有点红。
晏柏松浑然不觉,又喝了半坛子酒,醉醺醺道:“五妹妹,你知道你这,你这祝月斋,名字是谁取的吗?”
这不是装逼常用套路吗?晏久初想,既然他都这么问了,那多半就是他取的了。
“没错,嗝——”晏柏松又打了个响嗝,“就是咱们祖父取的!”
晏久初:“……”
那你搁这装什么逼呢?
晏柏松说着说着就笑了,胡乱摸了摸自己脸颊,道:“他们都说,从前祖父是咱们家最厉害的人,武能上阵杀敌,文能比肩苏柳,是,是不可多得之人才,你二哥哥我,嘿嘿,就继承了祖父这文人的一面。”
想起他作诗的确还不错,晏久初便道:“二哥哥继承了祖父的文采吗?”
“文采?”晏柏松听到这两个字,难得认真了片刻,不过旋即又摇了摇头,“你二哥哥我文采自然是好的,只是啊,苏柳,多情!”
提到这两个字,他又自顾自“咯咯”地笑了起来,“五妹妹,你说哥哥也跟你一样,多好,什么都不记在心上,什么都不懂,整日无忧无虑的,多好。”
当个傻子哪里好了?
晏久初无情提醒他,“可是那样二哥哥就不能才名远扬了。”
“也是。”晏柏松忽感扼腕,吸了吸鼻子,默默又饮了一口酒。
屋里酒气熏天,混着原本清甜淳蜜的沉香,叫人有点上头,昏昏欲睡。
晏久初看不下去了,起身去外头院子里招来冬藤,喊她想办法将晏柏松送回去。
“苏菀,苏菀……”晏柏松半张脸趴在桌子上,面色潮红烂醉,嘴里还不清不楚地喊着哪个女人的名字。
他是自己抱着酒偷偷过来的,小厮也没带,冬藤自然扛不动这样重的一个他,只能又去他院里喊人来。
但天色这么晚,二少爷喝的这样醉,又倒在小姐屋里,说出去绝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只能偷摸着行动。
这一偷摸,就被路过的晏柏兆抓了个正着。
“你不是五妹妹屋里的吗?五妹妹今日正被吓着,你不在祝月斋伺候,跑到这边来做什么?”
晏柏兆条理很是清楚,晏家少爷和小姐的院子分在东西两侧,晏久初身边的丫鬟哪里需要往这边跑。
冬藤听到大少爷这样问,顿时紧张地不知该如何开口,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晏柏兆越看这丫头越觉得她可能怀了些不该有的心思,而他平日里最讨厌的就是这些。
“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他更为严厉地质问道。
冬藤吓的扑通一声跪下,把实话一股脑全都抖了出来。
约摸小半个时辰过去,晏久初趴在桌上都快睡着了,才隐约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进来。
她一抬头,晏柏兆正恨铁不成钢地瞪着醉死彻底的晏柏松。
“大哥哥,二哥哥他好像好伤心。”晏久初揉揉眼睛,实诚道。
“他伤心随他伤心,你赶紧休息。”晏柏兆不想多打扰她,把晏柏松背起来就往外走。
“苏菀,苏菀……”
晏柏松圈着晏柏兆脖子,又亲昵地唤了几声。
晏柏兆冷着脸,没好气道:“那个女人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