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啊哥哥,你自求多福吧,你的名声,弟弟是救不了了。
晏久初点点头,咬着手指头想了想,小跑两步到付云归跟前,拉下他捂着耳朵的双手,情真意切道:“世子哥哥,虽然,虽然,虽然……嗯,但我原谅你了!”
付云归:?
晏久初继续道:“但是像刚刚一样爬上屋顶的事情,不能再做了哦!我看到好危险,好害怕!”
付云归:“…………”
晏久初说完这番话,最后冲他轻巧地眨了眨眼,哼着小曲儿跑回到了许敬月身边,“娘亲,我们走吧。”
众人皆松一口气,取下了捂住耳朵的手,但是他们又十分统一,或多或少都表情古怪地看了看付云归。
原来这临安王府的世子,也是个会爬屋顶偷听的小人。
晏久初对于自己刚刚的表现十分满意,拉着许敬月的手蹦着跳着离开了大理寺。
站在大理寺门口,目送家里的马车离开,晏柏兆忍了又忍,终究是没忍住,回头指着付云归道:“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你没事爬屋顶做甚?”最终还是付照问出了一整句话。
付云归面色不改,冷静道:“怕你问不出问题。”
付照急了,“我怎么问不出了?”
付云归挑眉,反问:“你问出了?”
付照知道他看到了自己与晏久初对话的全程,自知理亏,闭了嘴。
晏柏兆在一旁听着,不解道:“你们兄弟俩打什么哑迷呢?”
“没什么。”付照抚了抚额头,“总归事情是解决了,趁着天色还早,我这就叫人去纪家捉人。”
晏柏兆见他匆忙离去的身影,无语道:“也不知你是大理寺少卿还是他是,为了女人,真是什么都能忙活。”
“话说,大长公主近来也要给你议亲了吧?总得在清之之前把你的事给定下来,不然像什么样子。”
付云归瞥他一眼,“你很闲?”
晏柏兆摆摆手,早就孰知他的脾性,也不生气,反而掺杂了几分惋惜,道:“可惜了,我家敏敏年纪还小,不然,说不定还能听你喊我一声舅爷。”
付云归本不欲搭理他,但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道:“你家又不止一个妹妹。”
晏柏兆眯了眼瞪着他,“阿九你就别想了,先头你家大长公主待她那么亲近,想让她与清之一道,我母亲在那背后气的,别提多难看了。恐怕我爹娘的意思,是想她一辈子呆在家里,好好照顾。”
“一辈子呆在家里,阿九愿意?”
“她怎么不愿意?家里好吃好喝的供着,有爹娘和我们照顾着,总比嫁到别人家里头,受气吃苦来的好。”
晏柏兆说的不错,一个傻子嫁到别人家里头,怎么还能指望那家人真心待她。就像他母亲,对晏久初千好万好的前提,也是希望她能为自家解决事情。不相干的人,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对你好,唯有父母血亲才是一辈子最安全的依靠。
付云归知晓此道,但是,那是对于从前的晏久初,现在的晏久初,他敢笃定,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虽然面上是一样的痴痴傻傻,但一定有什么地方变了。
或许,是在装疯卖傻也不一定。
大理寺不是没接过这样的案子,有些人为了生存,不得不装疯卖傻几十年,可是晏久初受尽晏家的宠爱,又有什么理由装疯卖傻呢?
难道,是晏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家族秘辛?
想到这,他看晏柏兆的眼神变了变,带有探究,疑惑,还有深思。
晏柏兆如临大敌,后退一步,”你现在看我的样子,就像在看你们大理寺的犯人。”
付云归嗤笑一声,背过身往里走。
晏柏兆旋即跟上,“我似乎可以理解阿九为什么突然讨厌你了,你这眼神吧,我们倒还好,叫她小孩子家家的看到,那可不得吓一跳嘛,说不准,就是被你给吓着了。”
吓着了?
付云归回想那日场景,脸上笑意渐渐收敛。
晏柏兆提醒他了,晏久初就是自那之后,对他的态度变幻无穷。
那么,她是被那天的场景吓疯了?还是根本就是,吓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