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婵没想到自己会那么自然的说出来这句话,哪怕是做戏,都过于暧昧了,她抿直唇角,准备从他身上起来。
然而刚一动,就被叶秋生揽住腰,翻了个身。
季婵刚准备把他掀开,叶秋生委委屈屈的声音就在耳边响了起来:“师父,你不要乱动好不好,我手疼。”
她说得没错,叶秋生就是仗着她宠他,才敢那么肆无忌惮的撒娇,比如此时,季婵听到他的话后,伸出去的手就悬在半空中,没再动了。
叶秋生偷偷地笑了一下,侧过脸看向近在咫尺的白嫩耳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男子劲瘦的腰极细,暗藏着力量,她攥着他腰侧的衣服,感受着圆钝可爱的鬼气触角在她皮肤上游离。
季婵断断续续在脑海里说话,声音冷得像结了冰:“如果我现在把他踢出去,是他先死还是我先死?”
问心:【……】
它难掩激动道:【宿主,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冲?反压他啊!不吃白不吃,送上门哪还有拒绝的道理。】
季婵没理它,只闭上眼,她呼吸渐渐沉重,脸上的表情却依旧很平静。
明明他们那么亲密,可她依旧那么清醒,依旧不会产生欲念。
叶秋生咬牙,眼睛变作了全黑,他身上的鬼气越发汹涌,张牙舞爪地缠绕着她。
肩侧突然一凉,季婵这才猛地回神,把鬼气打散。
“够了。”
肩膀处的衣服被鬼气扯开,没有脱掉,只是挂在那儿,露出整个肩膀和半个锁骨。
季婵眉目冷淡地推开他:“够了,再大的委屈都该没了。”
上辈子,她从来都没有和叶秋生如此亲密过,两人连拥吻都没有,他一直都克制守礼,从来不会逾矩。
可这辈子他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突然对此事乐此不疲。
一次次的退让,一次次的得寸进尺。
叶秋生见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见好就收,眼里闪过可惜,他直起身子,把她的衣服拉上去,刚才动作激烈间,他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流出了血。
季婵坐在那缓了一会儿,这才把他的手拉过来,解开白布,准备重新包扎一下。
叶秋生唇上水光涟漪,眼里满是甜蜜,真不知道这档子事有什么可开心的,可他就是如同刚浇过水的花朵一样,整个人焕发新生,光彩照人。
问心突然插/嘴:【像是被狠狠滋润过了。】
正给他上药的季婵:“……”
她咳了一声:“现在也开心了,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本来按照沐复的猜测,怎么可能会有大男人去告状呢?
然而叶秋生不是普通人,他从头到尾,不仅一个字不落的全说了,甚至还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季婵看他气呼呼的说完,这才反应过来陈掌门当时在火堆旁和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沐复有些话说的确实是真的,她这个身份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她不可能为了叶秋生抛下天师府。
保护叶秋生,和保护天下百姓,本来就是一个悖论。
叶秋生许是自己也明白,一语带过,并未多言,语气轻轻松松的听不出阴霾,像是根本不在意的模样。
现在唯一让他们有些安慰的是,陈掌门还顾忌着她,没有直接把叶秋生的身份说出去,而是私底下解决,给她留了最大的情面。
可就算他什么都不说,这件事也犹如一柄达摩克里斯之剑,时刻悬在头顶上。
季婵按了按眉头,十分头疼,但现在想这些也为时过早。
她现在要做的,其实还是要让叶秋生对她感情更深一些,这样的话,哪怕到时候他的身份被爆出来,也没有了太大的关系。
季婵想通之后,接着问他:“沐复并不像是会轻易上当的人,你做了什么?”
她执起他的右手臂,把袖子捋了上去,上面刚画不久的符咒又没了用,显然已经被破开了。
但他现在就如普通人一般,看不出鬼气的存在。
说来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叶秋生被沐复刺激的太狠,竟然出乎意料的掌控了鬼气。
现在就算没有符咒,他也不会再轻易失控,鬼气彻彻底底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收放自如,甚至可以和他感官共享。
它们触/摸过的地方,就像他也用皮肤触摸过一样。
叶秋生想到这儿,内心一阵激荡,圆钝的鬼气又探出头来,蠢蠢欲动。
季婵面无表情地把那几缕刚冒出头的鬼气打散,警告地看他一眼。
叶秋生刚才还激荡的心瞬间平静,狐狸眼瞪圆,要多无辜有多无辜:“我只是将计就计罢了,放出鬼气让沐复以为我真的失控了,等他放下戒心时,就用天雷子炸他。”
这样既摆脱了自己的嫌疑,还能解气,顺便陷害了沐复一把。
一颗天雷子,巧妙的发挥了三个作用。
季婵抓住了重点:“那颗天雷子是苏宣给你的?”
叶秋生点点头。
她颇有些意外:“苏宣对你挺好。”
叶秋生笑了笑:“不是对我好,只是因为爱屋及乌吧。”
若不是因为浣娘,他想苏宣并不会给他算卦,还把那么珍贵的天雷子给了他。
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的惊叹于苏宣强大的卜算能力,为他们避免掉一个大麻烦。
却不知,苏宣也通过卜算,为他们设了多大的一个局。
与此同时,庆城。
苏宣站在一家青楼前,扭头对旁边的浣娘说道:“季府主生辰快到了,我们给她送件大礼吧。”
浣娘不解地看他,他并未多说,只是轻浅一笑:“希望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