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给他这个机会呢。
她手指勾了勾男人的头发。
抬起下巴凑到他耳根前:“你要是把我放在别处,我敢保证,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哼,敷衍她?
想得美。
宁楚珩僵住了。
他多少猜到了她想要什么,但是,若是真的这么做……
姜定蓉抬眸。僵在这里,难道她就会一时心软吗?不可能的。
“军爷,这里不安全。我想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军爷的身边了。”
一击即中,男人当即溃败。
东院和西院隔着一些距离,宁楚珩的亲兵也都住在那边,不过是他喜欢僻静,一人一个独院。
但是当他抱着怀中坏心眼的小姑娘跨过门槛时,不知为何,油然而生一种心虚。
这样做的后果,大约是和她再也掰扯不清楚。
不清不楚的。
将怀中女孩儿放在自己房中,转身关门时,宁楚珩情不自禁想到,从认识她至今短短十天,怎么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
哇哦,这就是宁小将军的卧房。
姜定蓉被放在交椅上,她即刻忘了自己假装的疼,兴致勃勃打量起来。他临时下榻的地方,却意外的充满了他的气息。
房间不大,和她住的那一间几乎一致。不同的是,她有石兰收拾床铺,准备熏香,这儿什么都没有。干净的桌椅都没有动过。
这张床……
她的视线落在床榻上。
干干净净,一张被子铺得整整齐齐,宽窄适中。一个人睡略宽,两个人睡……
是不是可以贴近一点?
姜定蓉笑眼弯弯,心情极好地啧了一声。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今天。
她轻飘飘拍了拍自己的肚皮。
崽儿,你要争气点。阿娘等你早点出现。
宁楚珩回眸时,坐在椅子上的女孩儿已经自觉地站起身,朝着床榻走去。
他眼皮一跳。
“你做什么?”
姜定蓉被叫住,略有些意外,无辜地回答:“折腾了半夜,我困了。”
宁楚珩无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到床榻边,然后,抬手解开斗篷系带。
杏色的斗篷落地,少女穿着薄薄的衣裙,姣好的身躯被略显单薄的衣裳勾勒出曲线,纵使不认真去看,也能对她的身躯一览无余。
尤其是,她侧着站,衣襟的系带松松垮垮,几乎是一触即掉。
猝不及防,他看了个真切。
宁楚珩黑着脸转过身。
怎么就,摊上了她?
头疼。
姜定蓉踢了踢落在脚边的斗篷,她低头看了眼薄薄的衣衫。
挺好看的,她里面穿得更好看。抬眸看了眼男人,啧了声,不懂欣赏的男人,这种时候背过身去,指望她主动吗?
仔细想想,好像也不错。
姜定蓉脚下轻飘飘靠了过去。
男人几乎在她的各种偷袭下练就出来,还不等她靠近,已然退后一步,警惕地盯着她。
啊,偷袭失败。没能从身后搂住他。
姜定蓉眨着眼,眼底划过一丝遗憾。
“军爷为何离我这么远,我一个人害怕。”
姜定蓉眼睛一眨,似乎就有水光在眼中。
宁楚珩瞥了她一眼,直接解了自己的衣裳抖到她身上。
将春色裹入黑暗里。
“用不着怕。此地极为安全。”
他所在的地方,若是还让她受了伤去,那他宁楚珩,枉活此生了。
姜定蓉:“……”他行。
宁楚珩给她重新裹了一件衣裳,松口气,在桌前落座,斟了一杯茶水,早就凉透,此刻却刚好。
之前和那江湖客搏斗时,手上受的伤,这会儿才觉着火辣辣地疼。
姜定蓉悄无声息在他身侧落座,手指在他红肿的指关节上戳了戳,眉头一皱,满眼心疼。
“疼吗?”
宁楚珩想缩回手,但见她只是规规矩矩地,犹豫了下,没有动。
“不疼。”
这么点伤,完全算不得什么。
他想到小姑娘在此之前,想必逃跑中,也受了点伤,她自己也说了疼。
无论真假,他都得信。只是他一个大男人,也不能去主动问她的伤。
姜定蓉悄悄拉开他裹的衣裳。单手托腮,静静瞧着他。
“军爷,折腾了大半天,还不睡吗?”
睡?
若是他一个人,他对这个字倒是没有任何想法。但是这个小姑娘屡次露出对他的垂涎,也不知道这个睡在她眼里,究竟是安静的,还是非同寻常的。
“我不睡,你去睡,我替你守着。”
那怎么行。她才不是为了一个人睡来的。
“军爷不睡,那念念陪着军爷,只是枯坐一夜无趣,不若……”
“我们做点什么有趣的?”
姜定蓉一副乖巧闺秀的害羞模样,说着绝不乖巧的话。
宁楚珩:“……”
他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