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站的观众与其他地方都不一样,哪怕是世青赛都比不上。
丛澜后仰,看着基本上坐满了的位置:“真的好多人啊!”
于谨无奈:“这是你该关注的事情吗?”
丛澜吃了一块巧克力,黑巧的苦涩在嘴间蔓延开来。
“人多热闹呀!”她开心地说着。
于谨:“……”
丛澜拉了下于谨:“还有我的应援条幅诶!”
浅蓝色的底,上面两个大大的“丛澜”二字,周围绘制了小的装饰画。
国内赛也有。
以前是没的,后来好像粉丝里多了好些大手子,然后就有了。
于是应援物变得越来越显眼和好看,在国家队选手里也是独一份。
不过,在异国他乡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丛澜还是觉得很神奇。
特别是成千上万的观众群中,在别的选手条幅里,冷不丁蹦出来两三个自己的,这感觉既新奇又惊喜。
一层看台的栏杆上几乎挂满了宽宽大大的应援条幅,有的上面还印着选手的比赛抓拍图片。
丛澜觉得他们选图……似乎有点问题。
再一联想日媒选图,啊,好像又没有问题了呢……
可能这里的人,审美偏好就是如此吧……
第一天比赛时间是23号,下午三点冰舞,再男单,然后短促地搞一个开幕式,最后是晚上的女单。
关于比赛顺序,除了国际滑联规定的不能早于几点、晚上不能晚于几点、长短曲要分开在两天等等之外,其余的都是赛事承办方安排的。
丛澜在下午比过,也在晚上比过,飘忽不定的顺序有时候是因为要卖转播权。
直播中,有些地方算了时差,恰好是黄金时段,于是就将最受欢迎的项目安排在那里。至于其他的,稍微挪挪。
女单赛事在四个项目中的受欢迎度排名第一,是花滑里的热门,这颗冬季明珠上的明珠。
跟丛澜一起来的有两组冰舞,她下午来偷摸看过现场,然后被于谨抓回了后台。
OP时候很顺利,分开的两次合乐都没有摔过跳跃,只是质量不怎么好,落冰时的动作有卡顿,滑出也不算流畅。
只能说一般,但不摔的话也算是很好了。
好到于谨都震惊。
“看来这几个跳跃你确实掌握得不错……”他呢喃。
2A、3S2T、3Lo,后者还算难一点,前面的对半受伤状态的丛澜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因为担心跳3A会加剧难得休养不错的伤势,于谨没让她在OP里练习其他的跳跃。
丛澜看了眼时间,快到女单了。
“不改难度吗?”她问,“这个水平的话……GOE我加不了多少,不一定能第一。”
她以前能靠BV和GOE硬杠劣势P分,但现在跳跃进出不行,GOE也加不了多少。
这个节目配置,BV真的没有太大优势。
于谨:“你脚最重要。”
他说得很干脆:“而且你现在跳3A很大可能会摔。”
摔了也有分,怕的是摔倒后脚踝又出现问题。
这个难度配置不仅是想减少对左脚踝的损伤,也是为了降低丛澜摔倒的概率。
丛澜动了动左脚。
她没有反驳身为教练的于谨,点点头应下了。
·
抽签顺序不是很好,丛澜抽了个第一。
于谨昨天已经窒息过了,今天淡定了下来,面无表情,显得很是沉稳。
六练结束后,其他人下场,丛澜在场中间转了一小圈,甩甩胳膊抬抬脚,最后绕着大logo滑了个半圆,猛地一顿,从斜着变成直着,站在了定点位置上。
场边的观众齐齐安静了下来,此时场馆中只余众人的呼吸声。
丛澜闭上眼睛,深呼吸。
很不一样,这一次的比赛感觉,很不一样。
不只是因为受了伤,要改构成,还因为这里有很多的观众。
几十道目光,几百道目光,与几万道目光,给人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冰上是冷的,她很暖和,甚至热了起来。
《魔王》的第一声响起,音符在场馆里蔓延。
马蹄声阵阵,丛澜转体向后,接连两个乔克塔再接括弧,本该3A的地方现在是个2A,脚下变刃接转三,两个交叉步后,她来到了跳跃的节点。
莫霍克后单足滑行了一小段弧线,丛澜转身向前,起跳2A,使用了延迟转体,落冰后右脚抖了一下,溅起来不少的冰花,然后才站稳滑出。
她落冰的姿态一向很好,轻盈缥缈,不像是一部分选手捶地砸冰,跟袋土豆似的。
所以加分一直很多。
BV=3.3,GOE=+1
Current=4.3
2A和3A的系数不一样,GOE一共七个档(+3到-3,中间还有一个0),如果是3A的话,是直接可以x1的,但2A这边要有一个0.5的系数。
丛澜得到了1,实际上去掉最高和最低的两个GOE打分,剩下的七个裁判总分是14。
GOE最后得分是余数四舍五入。
其实也可以说,2A的GOE最高分不是3,而是1.5。
场边爆发出一阵掌声。
天草梨绘坐在场下,为丛澜大力地鼓掌。
她今年还是在青少组,所以有时间来看GP的分站赛。
教练没有阻止,观察对手,探查对手的进步,也是很有必要的。
而且他认为,天草梨绘聪慧有余韧性不足,这一点恰好是丛澜所拥有的,天草可以从这个孩子身上多多学习。
天草扭头看向她哥哥:“我就说澜酱的技术是最好的!”
哥哥:“但我认为我妹妹才是最好的。”
天草:“那你真的是好有眼无珠哦!”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