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负着手悠悠的离去。

宁啸生平第一次这么憋屈，他盯着姬成空的手握紧松开，松开握紧，最终回归了放松状态。

刚刚对了一掌让他知道他很可能拿不下对方。

而且这个人的琴，也让他很忌惮。

“拓跋兄，你怎么看？”

宁啸对身旁一直沉默的军装青年问道。

“一点点小事罢了，何必闹得这么僵？‘谪仙’姬成空之名早就已经传遍了天下，他是什么人你不是不明白。这个人没有朋友，甚至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朋友！他的眼里只有清风日月，世上能入他的眼的人，太少了。”

军装青年淡淡的说道。

宁啸沉默了一阵，忽然不明意味的笑了一声，不再说这个话题，再度恢复了平静的模样，招待起了众人。

……

出了观星楼，姬成空打算找一个地方住宿。

他并不急着出关城去太姥山，平西城距离太姥山并不远，镇龙寺这样的上古大宗传承不是那么容易打开的。

也在这个时候，前方忽然出现了骚乱。

人流堵塞在前方将姬成空的路给堵住了，他皱了皱眉。

倏而。

前方人流打开一条通路，许多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忍之色，但却没有出手的意思。

他们的看得是一个小女孩。

一个披头散发垂着头的小女孩，七八岁的年纪，衣衫破破烂烂，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淤痕，一条腿无力的拖着，每一步都留下一道鲜明的血迹。

哪怕如此，她依旧沉默的移动着。

这样年纪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残刑才会落到如此地步？

小女孩到了近前之后，似乎才发现姬成空，抬起头看了一眼，打算绕路。

看清了那张面目之后，姬成空产生了悸动。

面容虽然脏兮兮的但是看得出美好的轮廓，未来一定会是个美人胚子。但这些在见识了萧媚儿惊心动魄的美之后的姬成空面前，如尘埃一般不起眼，真正引起他注意的是那双眸子。

那是一双被废墟填充的眸子。

死寂、虚无、毁灭、了无生趣……以及憎恨和不甘。

千般毁灭在这双眼眸里汇聚，大概，没有那浓重的恨意的话，这双眼睛的主人已经是个死人了。

在这双眼睛里，姬成空见识到了什么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