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道：“八十年前，我偶然游玩东海，差点被一条青蛟所害，是他把我救了，虽然目的不纯，但好歹是救了我一命，这个恩情我是一直记得的，所以昨晚为了还这个人情，我才来的。”

孙道然摆手道：“你都替他收了楚若颖这个不稳定的东西，人情不就等于还了吗？”

沐雪微笑道：“那不是人情，那是买卖。你以为青楼里的女人都爱干这行吗？”

孙道然一脸懵。

其实这就是孙道然不了解青楼行情。青楼从业人员一般分三种，一种是真喜欢干这个，一边指着这个吃饭，一边也是沉迷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北齐的胡太后和穆皇后，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去查一下百度，在这就不展开写了，一方面有灌水嫌疑，另一方面……过不了审……

第二种就是平民百姓被卖到青楼里，很多都是荒年灾年，家里过不下去的，卖儿卖女，所谓卖女，就是卖到财主家里做丫鬟小妾，或者就是烟花柳巷、秦楼楚馆等地。

第三就是官卖。比如朝廷把某大官儿的家给抄了，男的充军，女的官卖，官卖的地点就是青楼，甭管你是高门大院的大小姐，还是高居正室的夫人，一视同仁，母亲和闺女在一个青楼里工作的情况，在历史里也不是没有的。

而楚若颖的情况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她运气好罢了。

又扯远了，咱们书归正题。

经过沐雪这一解释，孙道然恍然大悟，叹道：“隔行如隔山啊。”

沐雪：“……”

正在此时，苏牧赶着车追了上来，问道：“道兄，马上就要去京城了啊。”

孙道然点头：“对啊。”

苏牧微笑：“乾阳山可是有几个长老弟子在朝供职啊。”

孙道然沉吟一下：“那也没办法，京城我是一定要去的。”

孙道然看沐雪不知道咋回事，便把当初杀方勉的事情说了一遍，沐雪不无担忧道：“那乾阳山乃是仙道大派，你擅杀他门中弟子，若是被他们抓住，恐怕不能善了。”

孙道然摆手：“他们不是已经杀了北邙山两个长老解恨了吗？”

苏牧：“可是没抓到你啊，若是你站在他们当面，你看他们亮不亮飞剑就完了。”

孙道然没说话，心里盘算着。

苏牧和沐雪看孙道然不说话，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非止一日，一行人终于到了京城，孙道然叹道：“应该前些年我就该到的。”

苏牧坐在车辕上，笑道：“谁知道你这些年都绕了哪些大圈，你要是再不来，封大人都该告老还乡了，看到时候谁能举荐你。”

孙道然笑了笑，一行人进了京城。

京城的繁华那远远超过了所谓江宁府、翠安府这些地方，街道宽度足够十辆马车并行，两旁边商铺林立，行人衣着鲜亮，精神饱满，跨马坐车之人络绎不绝，两旁酒楼茶肆不少，而且在江宁府和翠安府，饭庄茶楼有个三层高就了不得了，京城这最高的足有七层，而且还不是一家，孙道然叹道：“果然是天子脚下啊。”

苏牧道：“一趟差事走了小半年，我也有日子没看到京城景象了。”

一行人边走边看，先来到刑部侍郎楚怀良府门口，将楚若颖送回府中，楚怀良看到宝贝闺女，当时就老泪横流，父女二人就当着众人的面抱头痛哭，孙道然看楚怀良也是一把年纪，须发皆白，连忙和苏牧一起上去劝，这才把父女二人劝住，随后楚怀良赶紧打发人把楚若颖送入后宅去见她母亲，正堂这边两厢奉茶。

苏牧道：“楚大人，此次之所以能救回令千金，这位孙道长出力不小。”

楚怀良赶紧来谢孙道然：“道长慈悲。”

孙道然连推辞再加上客气，给应付过去了。

苏牧笑道：“老大人，你可知孙道长来京城是做什么的？”

楚怀良摇摇头。

苏牧从怀里取出张文君和石庆写的信递给楚怀良，楚怀良接过来一看就明白了，捻着胡须点头道：“张大人和石大人写的好，这样吧，我也写下角书一封，附在这封信里，到时候请封大人将本官角书一并呈上，到时候也能有些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