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年前,苏牧和孙道然分手在江宁府,原本苏牧打算按照计划先找个地方把《五雷天心正法·卷一》修炼明白,也把肉身的不足补充好,再动身上京。哪知道刚出了江宁府还没等走出三十里,就正好碰上了北邙山掌教,邢婉君。
北邙山被乾阳山堵门杀了两位长老,说什么自己教下弟子一个叫做孙道然的弟子杀了乾阳山弟子方勉,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这位北邙山掌教自知不敌,偏偏又气愤不过,便打算邀请三山五岳的好友前来助拳,高低也去堵一回乾阳山的山门,正行走间,突然发现在山野之中行走起来神魂一出一冒的苏牧。
邢婉君便按下云头与苏牧搭话,一问一答之间才得知苏牧居然修习的是《九幽地律法咒》,而且还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自学自练修到如此程度,邢婉君大叹有缘,不由分说便将苏牧收为嫡传弟子,并用自己刚刚炼制出炉还未见血光的百鬼子母阴魂剑亲自给苏牧斩了肉身,还亲切的勉励了苏牧几句,让他自己上北邙山鬼王宫报道,便扔下了一瓶培魂丹和半部《太阴鬼箓》飘然而去,只留下苏牧在原地欲哭无泪。
苏牧没办法,已经是已经了,便就和着培魂丹运炼神魂,修炼《太阴鬼箓》。
说实话,苏牧在鬼修方面确实是有天赋,有条件要修炼,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修炼!
没有宗门扶持,便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一个乱葬岗子或者义庄,吸收阴气死气,收罗阴魂厉鬼,运炼神魂,修习法力,愣是用了八年时间修出了鬼丹,迈入散仙境界!
修成散仙的苏牧自觉有了功力大增,打算去北邙山报个到,走到一半就听说自己所谓的师门纠合了一群乌合之众去跟乾阳山找茬,然后被人家打得抱头鼠窜的光辉事迹,自己的掌教老师重伤败退,新炼的百鬼子母阴魂剑都折在当场,差点都回不去山门。
你琢磨啊,苏牧多鸡贼啊,一听这个情况,立刻改道直接进京,自己好不容易千辛万苦修成散仙,可别还没嘚瑟两天就被乾阳山当成一丘之貉给灭了,那自己得多冤啊。
但纵然如此,苏牧身上确确实实修的是《太阴鬼箓》,那是北邙山镇教秘典,修行中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苏牧到了京城之后用张文君给的举荐信拜会了刑部尚书封可言,封可言是凡人,原本还打算给苏牧保举一个高官。但是朝廷上也有能人啊,一看是北邙山路数,直接给下放到锦衣卫去了,不过到底敬重他是个散仙,给了四品的镇抚使,让他先干着吧。
锦衣卫那可真是个苦力活儿,一般修士入朝,宁可做五品六品的闲职京官儿,都不爱干这个,每天没个消停,修炼都没时间,本末倒置,毕竟哪个修士也不是真正奔着做官儿来的。但苏牧朝中无人,也不能老靠着封可言啊,也好在他性格好,随遇而安,便也忍下了,一直到现在。
孙道然听苏牧讲述自己的经历,叹气道:“还真是天道无常啊,谁知道你会有这番奇遇。”
苏牧无奈的摆摆手,道:“我倒是不想有这番奇遇,对了,这个还你,算是辜负了道兄一番好意了。”
苏牧说着话,从乾坤袋里掏出《五雷天心正法·卷一》的玉简,一边的六阴老祖瞟了一眼,又看看孙道然,嘴角露出一丝邪笑,孙道然看在眼里,并没说什么,顺手接过来。
苏牧:“话说当初是你杀了乾阳……”
苏牧话说一半,孙道然连忙打住:“误会,都是误会。”
苏牧看孙道然讳莫如深的样子,也不再说话,转而看向六阴老祖:“还没请教这位道友怎么称呼?”
孙道然微笑着看向六阴老祖,在知道苏牧修成散仙之后,孙道然便第一时间琢磨六阴老祖,本来自己也不怕他,如今有苏牧在侧,自己没理由脑子里不出点想法,此时听苏牧打听六阴老祖,便也不怀好意的看向他。
六阴老祖到底是吃过见过的,压根没把孙道然放在眼里,道:“本座六阴。”
“咝!”
苏牧倒吸一口凉气,斜眼看孙道然,道:“你放出来的?”
孙道然没好气道:“胡说八道,他非跟着我,甩都甩不掉。”
有苏牧在侧,孙道然说话也没什么顾忌了,你敢翻脸我就敢翻桌子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