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捕快一声喊,唐掌柜赶紧下了柜台转到门前迎接。
唐掌柜:“几位上差,老朽唐三,几位怎么称呼?”
为首的捕快:“我姓韩。”
唐掌柜连连拱手:“韩头儿,来来来,快请坐,道然,上茶。”
韩头儿:“行了,甭客气了,好教你们知道,现如今赵家父子把你告下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唐掌柜差点吓死:“韩头儿,冤枉啊。”
韩头儿嗤笑:“你们打了人家,还说自己冤枉?”
唐掌柜摆手:“人可不是我打的,是他打的。”
说着话,唐掌柜指着孙道然。
韩头儿看向孙道然:“怎么说?”
孙道然微微一笑:“不错,东西是我砸的,人是我打的,衣服是我扒的。”
韩头儿皱眉:“好像没有扒衣服这条。”
孙道然:“他不好意思说,我可好意思承认。”
韩头儿挑大拇指:“罢了,是个好汉,那咱们走一趟吧,衙门口说事儿去。”
孙道然抬腿就往外走,唐掌柜急急忙忙跑回柜台,取了几十两银锞子,塞给韩头儿。
唐掌柜:“不敢让诸位头儿白跑一趟,茶水钱,茶水钱。”
韩头儿脸上有了笑模样儿,把银子一收:“得嘞,放心吧,堂上有我们弟兄照看着呢。”
说完转身就出了门,屋里就剩下唐掌柜一个人,长叹一口气,返身回了柜台。
再说孙道然一众进入衙门,此时知县冯泰已经升了大堂,快壮皂三班衙役两旁肃列,流枫县冯泰转屏风入座,赵怀义在一边打了个旁坐,和另一边的刑房书吏遥遥相对,赵景堂站在堂上。
韩头儿拱手冲上:“老爷,嫌犯带到。”
冯泰挥挥手,几个捕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赵景堂大叫。
赵景堂:“就是他,就是他打的我!还抢了我一千六百两银子!还砸了我的东西!”
孙道然:“还扒了你的衣服。”
赵景堂:“对……闭嘴!我用你给我说!”
冯泰拍惊堂木:“肃静!那一嫌犯,上得公堂,立而不跪,本官就先治你一个藐视公堂之罪,来人,拉下去,重打四十!”
一旁的衙役两手抓着孙道然就要往下走,却怎么样拽不动。
孙道然看着冯泰:“问都不问?”
冯泰:“混账,本官审案还用你教!再加四十!”
孙道然怒气勃发,当场就要发作,但好死不死的,冯泰说话的时候,手正好按在身前案子的官印上,官印由黄布包裹,在孙道然的眼中,冯泰手按官印,官印上发出巍巍帝王紫气和读书人的浩然正气,以及一县百姓的民愿,万法不破,威压无俦,孙道然一时不能施展法术,心中感叹,难怪古往今来多少修士要成为国家承认的国师,全国修建庙宇呢,以一国之民愿来修炼,再采取玉玺上的帝王紫气和朝堂上读书人的浩然正气,那修炼起来得多神速啊。
冯泰只是一个县令,官印虽然是由皇帝下发,但冯泰的官儿太小,其帝王紫气极其有限,但就是这么有限的帝王紫气,和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浩然正气,也让目前的孙道然十分难受,尤其此时还是正午,还是在公堂上,明镜高悬的匾下,此时,此地,更让官印发挥到了极致。
有这么一个传说,话说有一个村镇闹树精,树精每晚吃人,当地知县查到了根源,正午时分,身披官衣,以朱砂抹在印堂上,披发赤足,抱着官印跑到树林里找到了树精的本体,在树上盖了七七四十九个印章,生生把树精给震死了,由此可见官印威力。
此时,韩头儿看两个兄弟弄不动孙道然,连忙走到身前来帮忙,嘴巴低语:“好汉下堂,我有话说。”
孙道然听在耳朵里,这才转身随几个衙役下了堂,走到公堂看不见的位置,韩头儿冲几个衙役使了个眼色,两个衙役抄起棍子就往地上打,一个衙役报数,一个衙役假装惨叫,还有一个从门房拿了点鸡血,往地上一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