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姚星潼腰酸背痛地从地铺上爬起。
幸好是初冬,还没到冷入骨髓的地步。只是她一床被子既要铺还要盖,厚度不够,她又没睡惯地板。起来腰有点疼。
顾栾早就不在屋内,不知道是何时起的床。床上褥子乱成一团,换下来的吉服皱皱巴巴缩成一团,可怜兮兮地蹲角落。
姚星潼才发现,昨晚床上只有一床被子。
唯一的一床被子叫顾栾丢给她了,顾栾穿吉服凑活了一夜。
万一感冒了就麻烦了。新婚第一日就感冒,不仅说明她这个赘婿伺候不利,更预示着两人日后的生活要磕磕绊绊。
不过那又有什么呢,顾栾已经说过不同她行房事了,她最大的忧虑得到彻底解决,磕绊就磕绊吧,难道还会有比婚后发现自己夫君是个女的更磕绊的事儿么。
姚星潼心情舒畅,甚至想开口哼歌。
她本来也担心子嗣的问题,毕竟她真的生不出来。这下也一并解决了。若是日后老爷夫人问起怀孕的事儿,就直接说小姐瞧不上自己嘛。
但是感冒总是不好的。待会儿得去厨房煮碗姜汤先备着。
姚星潼先将木头鸡取了下来。她昨晚没敢摘,这玩意儿就硬生生硌了她一夜,大腿隐隐作痛。
她把顾栾留下的一片狼藉收拾好,被褥叠放整齐。今日是她正是入赘第一日,要尽了赘婿的本分,向老爷夫人、暂住在郡府家的亲戚端茶请安。
却在准备出门时瞥见,桌上多了一小团东西。
是小指粗细的一律黑发。
姚星潼飘飘欲仙的心情,忽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情绪。
一种热热的、微微发痒的情绪。像是热乎乎的小猫咪爪子,在胸口蹭了一把。
完全陌生的情绪,姚星潼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她从一头乌发间分出一缕青丝,执起纯银剪刀,用力剪断。而后,将两缕头发绑在一起,打成同心结,放进喜袋。
没有夫妻之实又如何,不影响她和顾栾做结发夫妻。
一切收拾妥当,姚星潼和阿林按照留宿长辈数,泡了十几壶茶,挨个去敬。
首先要敬的便是老爷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