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轮番做早餐,梁以霜不上班的上午还可能去他的工作室打发时间,带着小白一起。他雷打不动地接她下班,她多了个专属司机,晚上别人在公园里遛狗,他们两个牵着小白饭后消食,偶尔遇到野猫同类还会嫌弃小白是个太监……
周末邀请姚松到家里来,她偏爱韩餐,亲自做部队火锅,姚松建议下次食材换成肥牛和白菜配番茄汤底,等东北入冬开始囤菜他可以自带白菜。
饭后喝二十几度的果酒,围在茶几前斗地主,地主姚松连连失利后哀叫再也不当电灯泡——什么时候姜晴回来了才肯再去他们家里做客。
王叔叔很快出院,梁以霜没去探望,梁淑玉也有一阵子没催她回去吃饭,因为她要忙着照顾男友,付出她过度泛滥的爱。
梁以霜的八月:上旬并不好过,中旬纠结,下旬……下旬有陆嘉时,他们一起走到九月。
九月的第一个周末,陆嘉时没有接她,梁以霜自己打车去了姚松常驻的那个室内篮球馆,她的男朋友在打篮球。
半场一打完陆嘉时就跑到休息区找梁以霜,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喝同一瓶运动饮料,姚松慢悠悠地过来随便坐在地上,仰视这对遭天杀的小情侣。
“如果我有罪,请让上帝派给我一个作精女朋友惩罚我,而不是让我看着你们两个比大学那会儿还黏糊,哥们儿要吐了。”
陆嘉时但笑不语,梁以霜和他打趣,“松哥,我的错,我女朋友太少了,没能给您介绍一个。”
姚松问:“姜晴还不回来?”
梁以霜摇了摇头,“那边日子美着呢,比我们过得都好,你去了也不想回来。”
“等我什么时候忍受不了资本家的压迫就辞职出去玩,听说那边能艳遇?”
“能的,都是酒托,你小心人财两空。”
“我去你的吧!”姚松略微正色,“不是我说,你俩真的神经,突然就又好得跟没事儿人似的,那前两年闹什么别扭?别说哥哥没提醒你们啊,有问题就得解决咯,不然热乎劲儿过了又该出岔子了……”
陆嘉时的笑意淡了下来,梁以霜还没当回事,远处有人叫姚松,她虚虚踹了他一脚,“说什么呢,死电灯泡。”
姚松吹着口哨跑远。
她从不嫌弃他打篮球之后身上的汗味,靠在他肩头,又搂着他一只胳膊,没有男人能抗拒女生的依赖。
梁以霜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她爱你的时候会让你觉得她的全世界都是你,可事实不是这样。
陆嘉时迟迟没说话,梁以霜兀自问道:“你说那天在医院要是没遇到,我们现在是不是就不会复合了?”
“可能吧。”不得不说,大概率是这样。
她又问:“那你怎么想的呢,当初分手你一点情面都不留,我以为我们真的就完了。可是你见到我之后又一直关心我,显然……”
他何尝不是抱着和她完了的打算去做的,两个人绝口不提分手的原因和导丨火丨索——沈辞远。
他说:“我会忍着。”
忍着,忍到有一天忍不住的时候,他就去找她。
果然是陆嘉时式回答。
梁以霜看他的眼神无比爱恋,抱他更紧,“陆嘉时,我好喜欢你啊,我们今后好好的……”
陆嘉时僵直的背略微放松,摸了摸她的头,也跟着心软,忽视掉隐隐作祟的不安。
姚松在远处叫他再打半场,嗓门很大,“行了,别腻歪了,赶紧的!”
梁以霜直给姚松扮鬼脸。
那阵子很好,真的很好,更是对于梁以霜来说整个疫情弥漫的2020最轻松愉悦的半个月。
最多也就那么某一个夜晚不尽美好。
那天是两个人和好后第一次亲密,在梁以霜的床上。可能他们都没想到这么快,按理说应该做准备的陆嘉时也毫无准备。
眼见着衣服都快脱光,陆嘉时喊停,留恋安抚地亲吻她的额头和鼻尖,手按住她的,克制急促的呼吸制止,“霜霜,今晚不行……”
梁以霜已经有了感觉,挣扎着往另一侧的床头柜挪,两个人都还在氛围之中,很热。
“我抽屉里有……”
陆嘉时立马就清醒了。
梁以霜也迟缓地意识到不对。
他最后的涵养用来保证自己不那么生硬地抽身,梁以霜也没敢再留。
她还是睡在他怀里,陆嘉时一反常态地没表现出吃醋,她当然不会去触霉头,赶紧睡觉。
过了两天她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抽屉里的东西不见了,显然是陆嘉时扔的。
后来他们再度亲密,一切自然而然地发生,好像那一夜的不愉快不曾存在。
打完篮球一行人散了之后,陆嘉时开车先送姚松回家。
路上两个男人谈论车子,梁以霜插不进去话,拿出手机刷微博,没听进去多少。
说着说着又聊到陆嘉时新接的那个case。
姚松反应夸张,“绿腾?贼拉牛逼的那个绿腾?”
陆嘉时点头,“他们肯定有自己的设计部,或者长期合作的也是业内top的那几个事务所,没想到还能分我一杯羹。”
“不会是人家老总女儿看上你了吧,假公济私。唉?梁以霜,你赶紧精神起来。”
梁以霜“嗤”了一声,“你比我还爱看言情小说呢。我们学校建筑系全国前五排得上吧?说不定你们有同学在,介绍的……”
姚松连忙“对对对”,“我想想,咱们这届的谁进了绿腾,我想想……”
陆嘉时说:“想不起来别强迫自己了,我合同都签了,明天一早见他们设计部的负责人。”
姚松还在嘟囔着“老同学有这好事不找我”,梁以霜呛声:“你业务能力太差。”
姚松从后面伸手弹了她个脑壳,梁以霜疼得眼睛都红了,“活该你没女朋友。”
扭头发现陆嘉时居然在缺心眼地笑——“陆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