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猪头吗?像我这样拍。”
他按下下音量键,然后收回手机打开那张刚拍的照片递给梁以霜,梁以霜低头一看,果然拍到了天井与天空,且构图看着还真不错。
“我怎么没想到这么拍?我们嘉时哥哥好聪明啊……”
陆嘉时憋笑,“是你太笨。”
……
出示邀请函进去之后,就是在外面隐约可见的露天花园,已经摆好了座椅和甜品台,还有一些工作人员在处理细节的装饰。
陆嘉时先看到谢博文,因为梁以霜在身边就没叫他,反而谢博文主动凑过来,“哟,我还以为你要下午才来,一会一起吃点中饭?”
陆嘉时就差把“真的很讨厌谢博文”写在脸上,闻言不置可否。梁以霜看到谢博文在筹备婚礼事宜,后知后觉到他姓谢,本想问他和今天的新郎是什么关系,谢博文已经先一步招呼她。
“霜霜,咱们上楼,秦昭在呢,还有我的准、婶、婶。”
他最后三个字讲得咬牙切齿,梁以霜在心里扭这个关系,他的准婶婶是谭怡人,那他就是谭怡人丈夫谢蕴的侄子?可谢博文明明和自己同龄,辈分降得太惨烈,看来咬牙切齿也是有理由的。
谢博文带她和陆嘉时往里走,陆嘉时耿耿于怀他叫的那句“霜霜”,一个字都不讲吃闷醋,梁以霜语气俏皮地和谢博文打趣。
“我和怡人是朋友,和谢蕴不熟,那辈分从怡人这边算,你也成我晚辈了呀?”
谢博文扯了个苦笑,“行,我错了,我那会还想泡梁阿姨,我有罪。”
梁以霜也被他逗笑,两个人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地插科打诨,大概因为周围的气氛太喜庆,衬得人心情也好上几分——除了陆嘉时。
大概是整栋洋楼最大的一间房间,里面都是复古的装潢风格,欧式与中式的界限不分明,进去之后发现房间有点乱,人也很多。
不止有秦昭和谭怡人,新郎官谢蕴也在,还有秦昭男朋友、谭怡人父母、妹妹。谭怡人还没换上婚纱,她孕肚已经六个多月,隆起很明显。
互相打了个招呼,梁以霜对这种人多的场合熟门熟路,但陆嘉时不大喜欢。谭怡人看着谢博文带两个人一起进来,对着他们就问了句:“复合了?”
没等梁以霜说“没有”,陆嘉时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她满脑子问号,恨不得摇着他的小脑袋瓜问一问:你嗯什么嗯?你听清她说什么了吗?
很快陆嘉时就借口抽烟离开房间,谢博文跟着一起,紧接着房间里的男人都在陆续出去,谭怡人父母也打算吃点东西,就剩下梁以霜、谭怡人、秦昭,还有个谭怡人的小妹妹,看着像个高中生,单纯得有点过头。
谭怡人频频看电脑,检查下周上线的一部短片,秦昭劝她消停会儿,凡事不急这一天。很快两个人又“同仇敌忾”,催梁以霜交稿,负责内容方面的小妹妹已经不好意思再催她。
梁以霜说:“我本来打算今天在家里写稿,陆嘉时大清早非叫我来……”
秦昭说:“他叫你,已经住一起了?”
“没有……”
谭怡人感叹:“速度有点快。”
梁以霜放弃解释,“嗯,没错,是这样。”
后来有侍应生给他们送上来食物,几个人偶尔闲谈,谭怡人的妹妹逐渐靠近梁以霜,她早就察觉到。
没想到小姑娘开口第一句就打她个措手不及,讲不太流利的普通话,“可以给我那位哥哥的WeChat嘛?”
梁以霜一口水差点喷出口,“你成年了吗?”
虽说她和陆嘉时已经没关系,可惦记陆嘉时惦记到她头上,梁以霜总觉得不太舒服,哪怕直接去找陆嘉时她也无所谓。
“我已经可以登记结婚。”
不远处正在吃甜点的秦昭没忍住发出嗤笑,谭怡人对上梁以霜投来的目光,眼神闪躲。
梁以霜叹气,“说实话,我也没有他微信。”
小姑娘明显觉得她在编谎话,“OK,我等下自己找他要。”
还要安慰他,“你放心,我只是礼貌社交,暂时不会破坏你们。”
可以,比梁以霜更爱交朋友的人出现了。她看着眼前嫩得出水的年轻小妹妹,总觉得心里梗着,又想不到具体的原因。
而陆嘉时和谢博文一起在阳台抽烟,谢博文大学辅修过一点建筑学,两个人谈了几句脚下的洋楼,也算那个时代遗留下来的珍稀建筑了,虽然有缺陷,但胜在保存得很好。
他知道谢博文外表不正经,但心里有谱,谢博文和梁以霜这种在人际关系方面无比玩得开的人就是喜欢玩笑,他吃醋归吃醋,不至于不识好歹。
谢博文抽完自己的又要了陆嘉时一支,他抽的是款爆珠烟,他们这个年纪的男人虽然不算老,但也不是毛躁的小年轻了,很少会见到身边同性抽爆珠。
谢博文用手指捏破爆珠后点燃,语气有些嫌弃,“你怎么买这烟?”
陆嘉时看他动作,收回烟盒,“我直接抽的。”
他也认为咬破爆珠后的烟味道奇怪,反而开始嫌弃谢博文。
谢博文抽了一口,感觉烟味确实化解很多,挠痒痒似的。
没再追究烟的问题,他用手肘推了推陆嘉时,“我可是看得出来,你刚才回答谭怡人的时候,梁以霜那表情可不像跟你复合了。”
陆嘉时冷笑,“就你有眼睛和嘴。”
谢博文没脸没皮地笑,“不白蹭你的烟,说真的,追女生这事儿你不问我,那不是浪费资源吗?”
“……”陆嘉时居然觉得有那么一点道理,“说说看。”
这下谢博文笑得更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