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慈宁宫，都笼罩在一种极度压抑的气氛之中。

武则天沉默不语。

宫女们恐慌无比。

只有说这话的顾源，仍旧一脸好奇，一脸期冀地看着武则天。

似乎他浑然不觉得自己所说的话，到底有多么惊世骇俗，多么石破天惊！

许久之后。

武则天才不紧不慢寒声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

“你们都是哀家身边的老人了，今夜哀家和陛下的家宴，你们什么都没有听到，懂吗？”

周遭那些跪在地上的宫女们，自然都是疯狂点头，如同小鸡啄米一般。

“下去吧。”

“有些东西，你们最好都烂在肚子里，若是让哀家在别的地方听到了，那就别怪哀家不念旧情。”

武则天冷冰冰开口。

声音之中没有半分温度，让整个慈宁宫都有些寒冷。

这些宫女，都算是武则天的心腹，值得信任。

但有些必要的警告，还是要提醒她们一下的。

宫女们纷纷退去。

直到慈宁宫没有外人之时。

武则天才缓缓转头，看向顾源，沉声开口。

“源儿，你老老实实告诉哀家，垂帘听政的想法，是谁告诉你的？”

她的语气之中，已经隐然间带起了几分冷意。

显然，她以为，是有人在背后搅弄风云，算计皇家。

而顾源，只是被幕后黑手推出来的一枚棋子。

顾源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摇摇头道。

“母后你这是什么意思？没有人教孩儿啊！”

“请母后垂帘听政的想法，完全是孩儿自己想出来的。”

“这些天来，孩儿也一直待在金龙殿，出门第一个见到的，就是母后了！”

武则天微微点头。

这些天，她也在关注顾源的动向。

顾源确实没有和外人接触过。

那这么说来，垂帘听政的法子，确实是顾源自己想出来的。

纯属是被繁杂政务给逼到这个份儿上了！

就想要偷奸耍滑，找个帮手。

这倒是也符合武则天对顾源的了解。

想到这里，武则天脸上的寒霜略微消散了几分，柔声道。

“源儿，你的想法和苦处，哀家理解。”

“但你要知道，大乾王朝祖宗有遗训，后宫不得干政。”

“哀家若是垂帘听政，是不合礼法之事，这件事情，哀家也帮不上你。”

顾源摆了摆手，又道。

“母后，此一时，彼一时。”

“孩儿是真的没有能力处理朝政，若是没有母后的帮忙，孩儿肯定撑不下去。”

“那到时候朝政一片糜烂，孩儿丢人不说，祖宗脸面也都要丢尽了。”

“这礼法还有什么用？”

在劝说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