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皇宫内。
姜王后穿着一身黑底红绸的华服,端庄的面容上浮现出怒意,盯着面前的壮妇呵斥道:“王婆,你是我大哥的乳娘,我不杀你,请回去告诉我父王,试心一事,休要再提!”
“老奴遵命。”壮妇王婆惶恐行礼,连忙告退。
姜王后则是独自留在殿中,怒气难平,她没想到自己的父王竟会生出这种心思,让她去试探大王有没有变心。
她很清楚,感情是经不住试探的。
况且就算大王变心了又如何,她不是善妒之人,也从没想过独占大王。
作为后宫之主,她一直都觉得大王纳的姬妾还是太少了,所以王室血脉不兴。
至于大王与胡相她们厮混之说,姜王后明白,这纯粹是无稽之谈。
大王每次在政事堂议事,都有杨蛟将军在旁,上大夫姜子牙有时也在,这明显是有避嫌之意,又怎会做荒唐事。
胡仙儿三姐妹究竟如何,她是见过的,也知道她们这些年对大商的扶助,可谓是大商国力强盛的功臣。
而且她能感觉出来,大王对胡氏三相的赞赏大过爱慕。
话说回来,就算大王将她们三姐妹纳入后宫又如何,如此大才之人,入了商王后宫,当为流传千古的美事。
当年商王武丁的妻子妇好,领兵征战四方,便是如此,至今被人称颂。
“父王勇武,却少有谋略,试心一事,定是有人蛊惑!”姜王后稍作平静后,便意识到有问题。
想到这里,她又传召侍女,准备将壮妇王婆带回来,先问个明白。
向殿外喊了一声,进来的却不是她的贴身侍女瑞丽。
“瑞丽呢?”姜王后问。
“娘娘,不是你让她去给大王送羹汤吗?”进来的侍女疑惑。
“我何时……”姜王后话没说完,就面色大变,“这毒妇!”
她当即明白过来,肯定是刚才王婆离开时,假传她的命令,将那什么试心散送去给大王了。
……
此时,帝辛正在乾坤殿批阅奏章。
虽然大商的国力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强盛,但帝辛很清楚,这远远不够,因为天要灭商!
现在有乾坤道长挡住那些不守规矩的仙人,为大商争取时间,他当然不能有任何懈怠。
自从上次将朝中的奸佞诛杀干净后,他连朝会都很少开了,每日不是在政事堂商议国事,就是在乾坤殿批阅奏章。
至于后宫嫔妃,自然是冷落更多。
今日,他又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早就将翻牌子的事丢到了一边。
这时,殿外有侍卫进来禀报:“大王,王后娘娘命侍女送来羹汤。”
“王后有心了。”帝辛揉了揉眉心。
很快,姜王后的贴身侍女瑞丽端着羹汤进来。
帝辛本就有些乏了,端起来就要喝。
“且慢!”突然,殿外传来一道轻柔却有力的声音。
“仙儿?”帝辛诧异。
然后就看到一身白色长裙的胡仙儿,走进了乾坤殿,看似柔弱的身躯,此时手中却提着一个壮妇。
嘭!
她直接将壮妇王婆丢到了殿前。
“大王,这毒妇要害你性命,那碗羹汤里有毒。”胡仙儿道。
“啊?”侍女瑞丽当即惶恐的跪地磕头,“大王饶命,是王婆说王后让奴婢送羹汤过来,奴婢不知羹汤有毒!”
帝辛放下碗,沉着脸问道:“哪里来的王婆?”
还未等到回答,殿外又有动静。
只见是姜王后匆匆赶来,看到王婆,她当即面色大变,也是跪地行礼:“大王,妾身死罪,请赐妾身一死!”
“寡人是问,哪里来的王婆?”帝辛沉声道。
姜王后跪在那里,咬着牙,沉默不言。
因为她知道,一旦说了,她父王就完了,东伯侯一脉恐怕也要一落千丈。
不如她死,了结今日之事。
“王后心慈,做的却是错事。”胡仙儿忽然叹道,“王婆从何而来,一审便知,你现在说明白了,事情或许还有回旋余地。”
“她从东鲁而来……”姜王后艰难的抬起头,神情痛苦的对帝辛道:“大王,我父王无谋,此事定是有人蛊惑,还请大王宽恕东伯侯一脉,妾身愿替父赎罪,甘愿一死!”
“糊涂!”帝辛突然怒斥一声。
“王后,你有贤德之名。”胡仙儿又道,“若是你死了,再有人编造谣言,你叫天下人如何看待大王?两位太子又如何处之?”
“大王,我……”姜王后泣不成声。
“寡人不会伤你父王和你大哥性命,且回去吧。”帝辛挥手让侍女瑞丽送姜王后回宫,又看着躺在地上的王婆,冷声道:“将这毒妇乱棍打死,送回东鲁。”
侍卫进来,将王婆拖走。
然后胡仙儿才问:“大王决定了?”
将王婆处死,当然没什么问题,但还送回东鲁,就是要将事情摆在明面上了。
“不错。”帝辛神色郑重的点点头,“即便东伯侯是被人蛊惑,但决定是他做的,这个心思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