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铭山闻言神色有些黯然,原本他正存着要自己女儿在家里修行,如今听来恐怕是永无相见之日了。
神识恍然中不住定夺:自己嫁了女儿也大有可能要远嫁他乡,终年也不过见上一两日,不如让她随神仙去了吧。
又想就是每年见上一面也是大为欢喜啊!
可如今一别如天人永隔,再无可盼之期,要自己如何活下去?
心思又转,女儿成了神仙自然是无忧无虑,总要好过慢慢终老,她从小天资聪颖就不安心于世俗,做了神仙恐怕正是她心中所愿。
回望过去时日,自己夫妻二人一直将女儿视作掌上明珠,若是一朝分别,拿自己夫妻可真没什么乐趣可言了,女儿从小娇嫩,从也不叫她做什么粗活。
听闻几个上山求道的人说修道是很辛苦的,自己女儿千金大小姐如何能吃得起这种苦?.....种种思绪争吵不下,心头乱的很。
子沐见他神情恍惚,也知道他是难以定夺。
这事他本就不太抱以希望,果然等了许久,郦铭山好似老了许多,眼圈也是一红道:“贤侄,这事我是在定夺不来,还是待我去问问小女吧,让她来决定。。”
子沐见状也只能点点头,瞧着郦铭山蹒跚离去,步履之中尽显老态。
子沐心中好是不忍,大叹:“果然大伤天合,师父说:天下一仙,人家一孽。不知师父的意思是要渡一仙便要先造一孽,还是为仙便是孽,仙人本就是逆天孽障。我这神仙还真当的够人神共愤的啊。”
这一日,郦家设的宴了无生趣,主人郦铭山在席间不过露了几次脸,强作笑颜的神色人人都瞧得出来。
期间回到内堂,隐隐传了哭声,子沐知道是郦夫人大为伤感,心中既是感慨又是不忍。
旁人见此情景,都是相继纷纷离开,心中都有所揣测。
有的更是暗自猜测,定是郦小姐病入膏肓,亦或是郦家未来女婿是个十恶之人。
次日又是谣言四起之日了。
子沐瞧着苏兴神色不佳,肚子回去。
信了也有点愧对父亲,举步来到花园,此时正是冬季,院中只有一株寒梅伴着一间小亭有些生机。
寒梅初开,在这冬季更显芬芳,小亭雅致,却因为亭内正有两个女子嬉笑。
子沐远远听见二人欢笑就知道郦老爷还没询问过她意向,想来也是开不了口。
子沐瞧着郦小姐和那个叫做小青的丫头,两个花季女子,本该无忧无虑,或许找个好人家嫁了出去,一生享受荣华富贵。
又或者在家中过着母慈子孝的生活,如今在这欢笑背后却有自己的破坏,自己心情实在不好。
虽然是,修仙肯定是长久逍遥自在,但是....
这一世之情的因果,又何谈容易断绝?
苏子沐举步打算离开。
不料小青眼尖,远远就瞧见了,叫道:“喂,那个吹牛皮......啊呦,好啦,那位苏公子,你怎么瞧了我家小姐就要走,莫非是看得生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