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小家伙脑海之中多了许多许多不可思议的的知识,直至三更才心满意足的回到房间休息。
翌日清晨,几只浑身冒着火焰的鸟儿唧唧鸣叫,而院子里已然站着十二三个孩童,小家伙正是其中一员。
别的孩子三三两两结伴成群,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不为别的,只因他是个孤儿。
五年前的某一天,他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在大院的门口啼啼大哭,别人都在捕猎,只剩年迈的陈严在院子内,将他抱回去细心养大。
楼阁上,一群大汉妇人皆在攀比,只有一个年迈的老人,满头银丝,双眼浑浑噩噩,就像残风中的火焰,随时都要熄灭。
小家伙目光静静的看着,知道父亲时日不多,或是已经垂暮之年,每日都回忆着曾经,这也是小家伙为什么那么迫切得知曾经的世界。
“咳咳!”一席虎皮包裹全身的汉子清了清喉咙,背负着一把寒光凛凛的大刀从楼阁之上一跃而下,大汉粗矿的声音如落地惊雷,浑厚有力道:“都停下,今日你们都将离开村子,接受成人的洗礼,这一走就是两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跪下,叩拜父母养育之恩。”
一群孩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这或许就是现在这个世界的荒唐吧,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那个来的更快。
“在拜父母,以示孝道。”
“回身,拜天地,感恩天地馈赠。”
拜别父母以后,孩子门站了起来,阁楼之上有些妇女已经哭了起来,而站在院落的孩子也红了眼,心性差些的孩子已经泪流满面了。
“出发!”
随着大汉的一声命令,所有孩子依依不舍的回头望着已经泣不成声的父母。
“爹,等我回来,我一定带您去找两位哥哥。”小家伙满眼通红,眼神异常的坚定,心中暗暗立下誓言。
小家伙的爹,名叫陈严,膝下双子,风烛残年之际,一场大变席卷而来,这场大变让他在这百余年的时间里没有见到自己的亲生儿子,脑海中满是最后一次他俩出门的样子,这里面或是感觉到大限将至,思念如潮水滚滚而来,只可惜,如今这个天地想找人如同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一路上,孩子们情绪低迷,两个大汉倒也不意外,这几十年来见的也多了。
日上三竿,其中一个大汉从包袱中拿出一些肉饼,分发给孩子们,便继续赶路。
“都吃饱,不够我这儿还有。”大汉一嗓子嚎出,吓得孩子们直哆嗦。
或是年纪还小,离别的伤感来的快,去的也快,一群孩子慢慢的热络起来,开始打量这村外的世界。
“富叔,还有多远啊?”一个小女孩梳着羊角辫,脆生生的闻着。
虎皮大汉叫王富,铜铃大眼,定眼看去凶神恶煞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擦拭着汗水,道:“不远,还有十数里路,日落之前能到,大家赶紧吃完上路了。”
一群孩子也不含糊,狼吞虎咽的吃下手中的干粮。
王富背着大刀在前方带路,孩子们在后面三五成群的叽叽喳喳,小家伙快步挤过数人,与他们并步同行。
“哟,谁家的小娃子跑前面来了?不要命了?”一个汉子嘴里叼着一根草,悠然的说道。
“闭嘴!”名叫王富的大汉恶狠狠的瞟了一眼他,咧嘴一笑:“陈凡,你不在后面聊天怎么跑前面来了?”
“他们不和我玩,我就跑前面来了。”陈凡无视了大汉,低着头,小脚一下比一下抬得高,想要踩中自己的影子,与王富交谈。
王富心中一颤,很快就释然了。
这小家伙但是个孤儿,被陈严捡了之后,虽然一直在大院里,但陈严孤家寡人一个,又是一个老人,在现在这个一切凭拳头说话的时代,自会受人排挤。
就如曾经,身无分文同样如此,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罢了,有人就有江湖,不管男女老幼皆是如此,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同行的汉子,心中免不得感叹一句:“人心啊!”
“王叔,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陈凡抬着头,百无聊赖的问道。
王富虽长得凶神恶煞,但是心底质朴,咧嘴道:“自然是去能变强的地方。”
“变强的地方?”陈凡两眼放光,立马来了精神。
“嗯。”王富道:“异变已经数百年了,村子自然要向外蔓延,人嘛,毕竟是族群类,人多的地方自然有城镇,而在来,不知还有没有国,这数百年来,村子里的人谁也没找到过。”
“哦。”陈凡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大伯说,比起以前,更喜欢现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