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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豹子问青年:“为什么要帮我?”

白衣青年说:“我只是在帮乌蛸剑,不是在帮你。如果持有乌蛸剑的人竟然死在蛇灵的手中,那会折损乌蛸剑的威名。”

豹子冷冷地说:“没有你相帮,蛇灵也未必能杀了我豹子。不过你半夜时分,跟踪东京城最冷血的杀手,倒是蹊跷的很!”

白衣青年说:“跟踪你,只是为了知道我师兄他在哪里?”

豹子想到半个时辰以前,陈无命还和他在夜色里说起过这个白衣青年,知道陈无命很是在乎他这个师弟,就对青年说:“陈无命不在皇宫,就在黄觉寺,说不定他这会儿正在到处找你。”

白衣青年说:“皇宫我已经去过了,他不在那里。黄觉寺是个什么所在?他出家了吗?”

豹子回道:“他杀了那么多人,要出家只怕没有庙里敢收留他。他在黄觉寺里干什么,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豹子话未说完,白衣青年已经不见,身法之快,连豹子也惊叹不已。

林冲回到家里,正摸索着换衣。屋里的灯光突然亮了,贞娘披着外衣从里屋走了出来。她看到了一身血污的林冲,一声惊叫,昏厥了过去。林冲将贞娘救醒,将遇到蛇群袭击的事情向贞娘说了,百般解释,贞娘怎么都不相信,只是眼里垂泪,一言不发。林冲看着贞娘伤心的样子,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天将明的时候,贞娘终于开口说话,她说:“官人你杀孽如此之重,不怕连累我们以后出生的孩子吗?世间因果,不是不报,到报应之时,只怕你会后悔莫及!”林冲思虑再三,对贞娘说:“我就此放下仇恨,如果不是有人要伤害我们,我就再不杀生。”贞娘垂泪说:“你只是嘴上说的好,谁知道能不能做得到?”林冲要指天发誓,却被贞娘按住,她说:“我也不要你发什么毒誓,你只要想着,我每天晚上在家里担惊受怕的等着你安全回来,每天都担心有人会来找你寻仇,你只要想着,这世上除了你的仇恨,还有我,我的爹爹,需要你保护就好了。”贞娘说完,让林冲将她扶上床,抽噎一阵,方才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林冲穿戴整齐,来到军营,他想着贞娘的话,心想从此就在军营里安心公务,再不招惹江湖是非。刚进大门,就见王进向他招手,他随王进到了僻静处。王进说:“昨天夜里,东京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不知你听说了没有?”林冲说:“什么大事能惊动王教头?”

王进说:“昨天晚上子夜已过,一个身着白衣的杀手闯入了黄觉寺,与埋伏在寺里的十数名皇城司高手相遇,白衣人手里拿着一把剑,跟陈无命的乌蛸剑一模一样。皇城司的人见有人夜闯黄觉寺,将白衣人团团围住。本来以为可以擒住白衣人,岂料那白衣杀手手段高明之极,连下杀手,几个回合就刺死了冲在前面的八名高手。这些皇城司的高手平日自大惯了,哪见过这个阵仗,没有人再敢向前。有人飞报四大恶灵中的蛊灵,蛊灵不知正在房中忙些什么,迟迟不出来迎战。白衣人愈战愈勇,追着皇城司的的人到了蛊灵的房里。蛊灵仓促迎战,被白衣人的乌蛸剑逼得毫无还手之力,蛊灵转身欲逃,却快不过白衣人,被乌蛸剑刺伤了左臂。蛊灵怪叫一声,从黄觉寺的北门掠过,消失在黑夜之中,他虽然逃得了性命,却叫声凄惨,狼狈之极。白衣人不知在黄觉寺寻找什么,转了一圈,也消失不见。”

林冲道:“这蛊灵被传得神乎其神,却原来是浪得虚名。”

王进说:“这倒也不是,皇城司的人说,蛊灵的功夫虽然比不了鬼灵,但在四大恶灵中也算是顶尖人物,昨天晚上之所以如此狼狈,是因为他当时正在屋里施法做蛊,到了紧要关头,耗费了大半功力。如果不是这个缘故,白衣人要想从黄觉寺里脱身,恐怕也要费些周折。”

林冲追问:“不知那蛊灵逃到了那里,如今回来了没有?”

王进说:“这蛊灵只怕是再也不回来了。皇城司的人说,在蛊灵屋内发现了两个身上刺满钢针的木偶,蛊灵显然正在对这两个偶人施法。你道这两个人是谁?”

林冲说:“莫非是逼他离开的大理皇帝和太后?”

王进说:“错了!这两个偶人一个身上写着徽宗皇帝的名字,另一个写着陈无命的名字。原来他是要害死我大宋的皇帝和皇城司的长官。贼子凶恶,让人难以预料!”

林冲惊得张大了嘴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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