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从红粉青楼回来后已是秋高气爽,月黑风高之时,抬头可见的是那一轮明月挂长空,柔润的月光洋洋洒洒落在房檐上,两个娇小的身影坐在上头。
“小姐,你居然还会武功。”躺在房檐上的青衣女子嘴里叼着一狗尾巴草,手枕头,望着这璀璨的星空发了会呆。
会的何止是武功,只是看得人都是来青楼寻乐的歪瓜裂枣,顿时就失了一大半兴趣,又怎能跳好舞,陈文笙转头看向筱玲。
“哼,本小姐会的还有很多,以后你会慢慢发现,没有我不知的。”
“只是...那里一群粗俗猥琐,脏话连篇,庸俗不堪的地方你居然还有雅致在里面做头号小姐。虽然你没陪睡,但在这种场合弹奏高雅之曲,也实在是委屈你了。”
挪了个舒服的位子也躺了下来,旁边人的青丝被微风拂过,吹在她脸上痒痒的,弯起眉眼,抬手玩弄起她的长发,可惜现在没有一把木梳和铜镜。
“还好吧,其实李妈妈对我很好,当时我在街头拼死拼活卖艺赚的钱,还不及这青楼里跳一曲舞,虽然会被逛青楼的公子们说,但不去理会不就行了。”
其实静下心来再去看筱玲,她的容貌也是清新秀丽,豪不逊色那些大家闺秀,自古美人皆为红颜祸水又怎知那水眸一笑三寒暖,沉溺其中之人心甘情愿放弃锦绣河山只为佳人一笑。
“哎?对了!”筱玲激动地坐起来,半截青丝还落在躺着的人的手里,这么一扯吃痛的惊呼声响起,差点又跌倒躺回去,吓得后者忙松开手尴尬地冲着她笑了笑。
看着因为疼痛,一张小脸都皱成一坨,两双眼睛水汪汪看向自己的筱玲,不解道:“怎么了,把你激动成这样,一惊一乍,成何体统。”
“一天到晚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小姐你累不累啊。”
看向倒在她身上的筱玲,陈文笙板着的脸也忍不住再次展开笑颜,“小姐,你说你这么好的武功可别浪费了,可以去京城考锦衣卫试试啊,万一被招录了那可一辈子衣食无忧呢。”
见对方双手撑在自己腰侧盯着自己,一下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对方温热的呼吸全喷在自己身上,感到有些不适。
“阿玲,女子是不参与朝政,莫非你要让我女扮男装去?”陈文笙笑道,倘若真成了锦衣卫,日后若被发现是女儿身,这可是欺君之罪要被斩刑的。
被压在身下的陈文笙也没打算起来,任由对方骑坐在自己身上,耐心地等待对方开口,月光照在她的身后,清冷的面容更添几分幽静之美。
“何尝不可!小姐我也想去皇宫看看,你可要教我武功,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
说完就直接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伸出一只手拉起躺着的人,一张脸上布满了笑容,被拉起的人如墨般的黑发直泻腰际,头有些晕乎乎,陈文笙扶着脑袋:“你这丫头也不看看时间,都丑时了早些休息,明日可还要早起。”
日子照旧这样过,晚上两人忙于青楼唱曲,白天一人握剑一人弹曲在院子里头。
每晚她们去青楼,看向那不起眼的角落时,总有一袭白衣胜雪,长发被简单束起,言笑吟吟,好似翩翩少儿郎,点一杯小酒坐在那等着她们。
有时候还会有位喜穿墨黑衣袍的男子陪他一块饮酒。偶尔白衣男子也会主动过来找话题跟她们聊,不过多半是在台下看着台上的人一缕轻纱舞转回红袖,荡人心魄的曲音清扬而起,待她们二人离开青楼,这白衣男子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第二天睡醒,当初日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隐约能听见曼妙的琴声。
见握剑的那人抓起剑,舞了起来,把手挥向前方,用她的手腕努力转动剑柄。剑也慢慢开始转动,渐渐地挥动速度越来越快,剑在手中成了残影。
“花里胡哨,中看不中用。”便听到一旁弹曲的姑娘如同雏燕般轻盈地来到那人背后,对方还握着长剑挥动着,后者玉手抻出直接夺了对方的青剑。
筱玲见自己的青剑被夺也不恼,停下身子退开一步看着陈文笙舞一遍。
“阿玲,剑和舞不同,前者刚劲有力,可你连剑都没拿稳,又谈什么剑术,看好。”
女子手握青剑,随意一转那青剑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闪闪,腰肢顺着剑光倒去,剑法看似绸缪实际上不带半分拖泥带水。剑法操作起来不难,快慢相兼,刚柔相含,领悟了就好。
筱玲生疏的剑法使得越来越得心易手,身子也渐渐柔和了许多,二人要考锦衣卫若没上面人放水简直难如登天,要听从命令,誓死效忠皇上,层层筛选这还是简单的,最重要的还是性别问题,身材声音都是没办法改变的。
当两人来到京城报考之时,在青楼一直看到的男子也出现在这,仿佛是命中注定修来的缘分。在这个时候才真正知晓对方贵姓芳名,以往都以公子,姑娘互相称呼。
这京城的小侯爷名为宇文玦,老早就打听到这两位姑娘想要报考这锦衣卫官职,偷偷在上头塞了点钱,让上面审查的人能放点水,也不能全放不然就太假了,但也別太严苛刁难她们。
再后来两人顺利进了锦衣队,也有宇文玦一路的帮助。
“小姐,小姐,醒醒你喝醉了,别再喝了!”筱玲蹲下身子使劲拍了拍醉的不成话倒在床边,满脸泪痕的陈文笙,这几日,凡是陈文笙一睡醒就抱着个酒坛喝的稀里糊涂,倒头继续睡,拦也拦不住。
筱玲好不容易劝她放下酒坛振作起来,又因为小侯爷的一句话又颓废起来,日夜不停飙酒昏睡,把那人和住所清理了一番拿走了酒水,这才推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