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冤枉的,我不管你们以前有什么仇什么怨!这人必须活着。”比嗓门李公公可不逊色,尖细的声音让人鸡皮疙瘩起一堆,但碍于身份,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敢再反驳。
“不服奴才说的话?陈大人?”李公公眯起那一双褐色的桃花眼看见对方不服气的正欲开口反驳,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金黄色令牌,“那这令牌能足够表明我说话的话了吧?”
金灿灿的令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旁边的飞雪越下越小。
“...”
看着那金牌陈文笙的确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见令如见人,而这块令牌是皇上的,在谁手里就象征着一国之君,地位仅次于皇上。哼!陈文笙见拦不下那位叫骁七的犯人,气急之下一甩袖子走人。
“这就走了?”不死心还想看戏的众人面面相觑。
“果真不能放女人办事,要是这人被杀了又要惹出一堆事,也不知道这公子身后背景,竟然连李公公都要刀下留人。”一个不怕死的大声说出这句话。
那三品紫衣少女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你再说一句?”那个傻大个不怕死的往前站了一步,“我说,娘们就该窝在家里养孩子,出来做什么官人,就知道瞎判案。”
“看...看什么看!”傻大个见陈文笙一步步朝他这边走来,漂亮的双眸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恼怒不屑一顾等情绪,这让傻大个感觉到了不安,不自觉的往后退,这一退面前这人突然笑出了声。
“啊!我的手,我的手!你凭什么砍了我的手,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贱娘们。”一时场面混乱不堪,断臂掉落在地上发出声响,众人恐惧地看着那只手还在因为神经没死蜷缩蠕动着。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陈文笙恶狠狠地擦拭脸上溅到的几滴鲜血,好好的一个刑场被这一场闹剧搞的让人想噗之以鼻。
血淋嗒滴的场面腥臭味直让人作呕,鲜血从剑身滴落在地上一步一步继续往前走,滴了一路,被砍掉手臂的傻大个惊恐地看着面前这个人,在这么说她也是三品判官,得罪了她自然也没好果子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人都分不清果真是个大傻哥。
“就凭你辱骂朝廷官人这一个罪行就能放你在大牢里待上大半辈子。”她不带任何感情地说着,用剑轻挑对方的下颚让他不得不看着自己。
“女人怎么了?前人武则天还不是女子为尊,男子为卑,不是说性别决定一切,而是说谁有能力就能坐这个位置。同样也是,我有能力做官,你有吗?”
是啊,他有吗?陈文笙这一辈子就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没贪过一分钱,虽然她也不缺钱,对待手下百姓都是烂好人的形象,这一次突然发火也是显而易见的场景,人们街头焦耳。
“陈大人,闹够了吧,亥时你回朝廷,皇上还要见你。”李公公冷不丁点的开口,拿出羽毛折伞微微晃动几下。
骁七冷冷地看着这陈大人,以前还觉得她是正直清廉的好官,没想到确是这种,今日杀头之仇必当来日增还,只要他还留着一口气就要让她万劫不复。
“知道了。”不知什么时候在人群外面来了一匹白色毛发的骏马,陈文笙随身拿出女子绣布擦拭了剑身,心不在焉手上没捏好绣布掉在了地上,只好直接将这把好剑插回剑削,“算了懒得要了回头再秀一个,晦气,这等好剑开光之人是个二傻子,沾了他的血真晦气。”
马蹄声响起,再回头去看那一身紫袍骑着白色骏马已经消失在天边一角,带不走的是天空的云彩。
“还看什么,人都走了,你这么喜欢她你去追啊。”李公公看见骁七从地上捡起的绣布紧紧握在手心里,更加恼火,开口就骂。
见他不回话就知道盯着这沾了血迹的绣布看老半天也觉得无趣,便拖着此人拉上了马,一上马这人就扭来扭去不安分地乱动起来。
“陈文笙...是吗...”那块姑娘家的绣布上秀了几个清秀的字赫然是这块布主人的芳名。
另一边白色骏马带着身上的人儿一路狂奔,满天黄沙飞舞,偶尔有几片树叶落在身上,她没在意,拿着皮鞭抽打马的臀部,左手领着马绳,娇小的身影一颤一颤。
偶尔抽打皮鞭的手,擦拭双眼,但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越流越多,止也止不住,从一开始的呜咽,到现在的打嗝不止。
“死嗝..太监,臭太监,我诅咒嗝...你没媳妇。”她撇撇嘴,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张开嘴说了几个字就吃了满嘴的沙子。
她陈文笙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在家里在皇宫里都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小公主。自小就学习本领极强,五岁的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仅了解更是能和成年人较量比拼一番。
娘亲因为这个乐的合不拢嘴,六岁就花钱请高人教她学习武术防身,七岁开始学文。至于学医她没这兴趣,也逼她不成这件事也就淡淡忘记。
陈文笙虽然年幼,但暗处帮助了皇上夺得领图也有她半分出谋划策的功劳,算是皇上的左臂右膀之一。
最可笑的是那个人还说她凭什么做官,女子会的她都会,男子不会的她也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问学有武功,就算厌恶了这皇宫,也可以去江湖闯荡一番事业,如果不是自己这逞能的性格或许成就还会更远。
陈文笙缓了会糟糕的心情,想拿出绣布擦下红肿的眼睛,一摸袖子里面空荡荡的,这才想起那块布不小心掉在了刑场,一双纤细的手伸到面前,真脏啊。上面还有血迹,不揉了。
“回去好好打扮一番,好就没见皇上了。”也不知道那个人会怎么处理她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