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博讶然道:“这怎有可能?
!你可知道这是谁放出来的消息?
这消息来源可靠吗?”
门官道:“这……我也不知道,一大早就见满街都在传这个。
来源也早已不可考。”
“不过大人若是想知道这消息究竟是不是真,直接去问问那张先生不就行了?”
赵敏博微微颔首,若有所思:“难怪他俞危甫上次托我在凤台楼上演那出《镜花水月》……”
如果这消息为真,赵敏博精神不由一振。
这不就表明他越县境内又多出了一位“大儒”吗?
多亏张幼双,先是出了张衍这个状元,王希礼、孟敬仲、祝保才这三个二甲进士,后又请来大梁耆儒入职九皋书院,他治下这进士连年辈出,这可是文教之功,是政绩呐。
当下合了札子,肃然道:“这话倒也有道理,来人,给我备轿!”
这一路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元宝巷的张家。
至于张幼双这个时候也已经得到了消息,和吴朋义、吴修齐讨论了一波。
既然爆都爆出来了,再瞒着也没了什么意义,倒不如趁热打铁,趁这个机会营销新书《革汉》。
赵敏博突然到访,张幼双愣了一秒之后,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这位大佬是干嘛来的,赶紧麻溜地站起来迎接。
“呃……赵知县?”
经过这两年时间的相处,她和赵敏博之间的关系突飞猛进,平日里俨然已是平辈相交。
此刻看到面前这圆脸的“小”姑娘——
在赵敏博眼里,张幼双怎么都能担得上一个“小”字。
赵敏博耐着性子,寒暄了两句。
“俞先生今日不在么?”
张幼双一囧,不大好意思地说:“他买菜去了。”
……张幼双之前,俞峻心目中的老婆,温顺恭良贤妻良母。
遇到张幼双之后,俞峻最终还是活成了自己心目中老婆的样子。
赵敏博:“……”
喝了几杯茶后,赵敏博终于委婉地切入了正题。
“听闻……张先生就是三五先生与欣欣子?”
张幼双也十分“委婉”地,缓缓地点了头。
“不才,正是在下。”
饶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听到张幼双就这么大喇喇地承认了,赵敏博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于是大眼瞪小眼间,画面就这么囧囧有神地定格了。
等到这消息传到京城的时候。
已是深夜。
王希礼本来坐在桌子前,手边搁了一本书,一边看一边剥盐水豆。
最近翰林院在忙着修《实录》,这玩意儿是能名留青史的。
于是乎,一众翰林们态度都十分端正,自发地加班加点。
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很是让熬夜熬到心律不齐的众人,心脏狠狠地抽动了一下,纷纷清醒了。
张衍和祝保才就不必说了。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张衍十分冷静地,站起身果断告辞。
张道一(这是张衍中了状元之后,俞峻给起的表字)你这个肚里黑!
祝保才心里咯噔一声,咆哮了一句,瞥了眼王希礼的神色,立刻麻溜地跟上了张衍的脚步。
独留王希礼和孟敬仲面面相觑。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王希礼差点儿不淡定地摔了手上的豆!
这怎么有可能?
!
张先生就是三五先生?
!
张幼双不是都说了,她和三五先生是老熟人么?
翰林院的同僚欲言又止:“……这,你先生的确也已经承认了。”
……再说了,张衍和祝保才这都跑路了……
捏着手里的豆,王希礼俊脸煞白。
“这……绝没有这样的道理!”
天知道他其实就是狂喷欣欣子的那一员!
如果说张幼双真的是三五先生和欣欣子的话,那他这么多年来写的信,吹的彩虹屁……
“喂!蓬仙!”
孟敬仲嘴角一抽,急急忙忙伸手去拦,拦这位面无表情,试图用盐水豆埋了自己的师弟,清贵无比的翰林。
实际上,这消息一经张幼双和伊洛书坊的承认,霎时间,想把自己埋起来的,欲要上吊的何止王希礼一个。
大梁文坛震动,士林黯淡无光。
一众读书人,尤其是痛批过欣欣子,和对家掐得死去活来的这些,差点儿就要掩面泪奔了。
这简直就是说葛军和琼瑶是一个人!这你能信么?
你能信么?
你能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