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听着院长走远了的脚步声,便静静地四处观望,忽然发觉天棚墙角有电话线,她踏上椅子,用匕首割开线皮,掏出微型电话机,抽出电线夹,夹上线夹子,拨通了1号病房的专用电话,模仿院长的声调说:“小李护士,来我办公室一下。”
小李放下电话,刚刚走出1号病房门,樱花从后面一把捂住小李的嘴鼻,将小李拖到墙角处,一手按住小李头部,一手托住下巴,左右来回一拧,小李护士便无声无息地倒在樱花怀里,樱花立即把小李尸体搬上手术车,盖上一块白床单,快步推进了停尸房。
不一会儿,“小李”护士安详地踱进了1号病房,警卫员也没有认出樱花的李代桃僵,只是用双眼死死盯住“小李”护士,只见她一会儿翻翻陈诚的眼皮,一会儿又用听诊器听听心脏,警卫员见无异常,便出门净手。
此时,“小李”迅速用注射器将配制的药水注射进吊着的那瓶血浆中,不料,门砰地一声打开了。
警卫员杀气腾腾说:“你在干什么?”
“小李”护士没有理他。手里摇晃着血浆瓶。
“我问你在干什么?”警卫员张开了手枪机头。
“摇摇血浆,不让血浆凝固。”“小李”护士轻描淡写地说。
警卫员张开的机头这才关闭了。
4
陈诚疯了。
一会儿他要拉屎拉尿在洁白的床单上,画一幅八大山人的泼墨画,还要拿到东京去开画展,一会儿就像吃了摇头丸,脑袋不停地摇晃,一会儿说,委员长,我正在黄埔军校操场读《三**义》,你还说,风雨和晦,鸡鸣不屯。一会儿,拔掉针头,在床上跳起了老家杭州的秧歌舞。
院长和军医护士们涌进病房,把陈诚的手脚按在床上。陈诚还说着胡话:“狗日的陈炯明,你什么时候变成日本鬼子了,老子陈三炮也变成床上的一颗炮弹,这床马上变成美龄号飞机轰炸你狗日的,哈哈哈。”
院长大叫:“镇静剂!”
陈诚说:“哈哈,鬼日的小日本,还想要我镇静,老子镇静了,就等你们来打武汉三镇,我们几十万前线将士一人拉一泡屎就是几十万颗地雷,把你们统统炸死。”
此时,委员长电话直接打进了1号病房,“我要对陈诚说话。”
陈诚说:“鬼日的想来偷袭二部要塞了,给我狠狠地打。”
院长把电话和听筒端到陈诚枕头边轻言细语地说:“委员长电话。”
陈诚抓起话筒喊道:“是天皇吗?我是陈三炮,老子就要轰炸皇宫了。”
委员长气得大怒:“别闹了,我是蒋中正,日军已经打过了瑞昌.九江.庐山,你建筑的江防和陆防要塞挡住了日军,武汉还在我们手中。”
陈诚发疯地大喊:“马头镇呢?大冶.阳新.德安.马回岭还有万家岭呢?”
“你不疯啦?告诉你,你的政治部副主任**刚刚打电报给苏联心血管专家请他飞来为你治疗,他还电话通知你的贵夫人吴舜莲过来陪伴你,你放心,白崇禧.薛岳.徐焕生等战区长官正把老婆儿女搬到前线,举家抗战,要和日军血战到底。你就安心养伤吧。”
陈诚一听**如此精心地关照他,禁不住喊了一声:“周公,我陈诚全家谢谢您啦.”说完老泪纵横。
陈诚把电话筒放了,立即又颠颠疯疯大喊大叫:“我的单杠.双杠.木马.足球.哑铃呢?谁不知道当年老子单杠比赛是全杭州第一名呀......”
院长军医护士又急忙把陈诚的手脚按在床上,陈诚疯累了,打了一个长长的呼噜,昏然睡去。
5
日本皇宫,古松参天,雕梁画栋,古香古色。
皇后良子踏着拖鞋,碎步小跑,兴奋得满脸通红地对天皇说:“陈诚果然疯了,樱花的细胞战真见成效,下一个目标就是白崇禧.薛岳.徐焕生。”
天皇从黑色的**和服下摆处拖出一柄短刀,拔下一丝头发,轻轻一吹,头发断了,天皇凶神恶煞地说:“下一个目标:蒋介石。”天皇把短刀凶猛地插在檀香木办公案上。
陈诚又发疯了。
他掀开被单发觉自己赤身在床,大喊大叫:“谁偷了我的黄裤头?”说着说着,左一耳光,右一耳光朝“小李”护士美丽的脸上左右开弓,樱花被打得鼻青脸肿,雪白桃红的脸上一道道五指山,肿得满脸沟沟壑壑,樱花捂着脸一边哭一边朝院长办公室跑去。
陈诚立即用被单裹住身体,翻身下床,抓起了电话筒:“给我接白崇禧,小诸葛吗,我陈诚,无论如何要顶住日军的三面围攻,可以把部队调到敌后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把敌人牵制回去,以解武汉三镇之围。”
“陈长官,日本飞机24小时不断轮流轰炸,长江的日军军舰不停炮轰,日军几十万人马把武汉三镇围得水泄不通,各个前线长官咬破指头 ,用血写下了遗书,你别装疯了,快回前线吧。”
“好的,我连夜赶回前线并肩战斗!”
放下电话,陈诚又疯又颠了,还故意把屎拉在床上,一定要“小李”护士为他打扫战场。
陈诚当年在杭州体校演出街头剧,他扮演一个疯疯颠颠,烧杀抢掠的疯子鬼子,演得疯颠颠活灵活现,观众看得眼花缭乱信以为真。这时,忽然上来了几个彪形大汉,搧了“疯子鬼子”几个耳光,架着陈诚“鬼疯子”就往杭州精神病医院送去,陈诚跳起来就对几个彪形大汉搧了几个响亮的耳光,吼叫着说:“老子在演戏,扮演烧杀抢掠的疯子鬼子,揭露日本鬼子的滔天罪行,你们长得五大三粗,牛高马大,不去打日本人,专打中国人,你们想当汉奸吗?是汉奸,就地正法!”
那几个彪形大汉立即奔向抗日参军报名处,各人领了一套国军军装。一个大汉说:“军装太小,军裤裤子纽扣扣不上。”
陈诚一把撕掉了军裤纽扣,用军皮带直接扣上,说:“你这个死脑筋,中国爷们儿就是穿开裆裤也要把鬼子杀死。”说完狠狠地踢了那人一脚。那人提着军裤边跑边喊:“老子穿着开档裤子正好日他天皇奶奶。”众人轰地大笑起来。
其中一个彪形大汉江湖武打出身,陈诚双手轻轻一点木马,就春燕般飞跃过去。而这个江湖好汉不用手,就飞上天空二丈高,飞跃过木马。从此,成了陈诚的贴心警卫员。
此时,陈诚眼睛瞟了贴心警卫员一眼,警卫员心领神会,跑出门,就把“小李”护士抓进来,警卫员一脚踢着护士的后膝盖,护士左腿跪下了,警卫员又一脚踢她的右边的后膝盖,护士的右腿跪下了,护士左右双腿咚咚两声跪在地上,陈诚一个个耳光搧在“小李”护士脸上,她的脸顿时肿得象霉烂的烂番茄。“小李”大哭大闹,要去撞墙,被警卫员一把抓过来,又把她踢来跪在陈诚面前,“小李”忽然哈哈大笑,疯疯颠颠。
陈诚手上立马变出一支手枪指着“小李”说:“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樱花,还想把老子整成疯子.傻子,你叫喊什么?现在到底谁疯啦?”
樱花跪在地上嘤嘤哭泣,失败的眼神透出绝望的凄凉。
陈诚又瞟了警卫员一眼,警卫员哗地拉开病床旁边
的白色床头柜抽屉,拿出半瓶血浆,狠狠向地上砸去,只听啪的一声,血浆瓶粉碎了,溅了樱花一身月月红。陈诚见半截粉碎的瓶子里还有残存的血浆,大喊:“院长过来,把这残存的血浆注射进樱花的血管。”
院长乐得哈哈大笑,拿出注射器就要去抽地上的血浆。
这时,门砰的一声打开了,门口亭亭玉立一位美曼的女护士,眼睛清纯靓丽,眉毛弯弯如月,美脸粉红如桃,两根小**搭在高耸的胸前,白衣裹着军装,红领章映红了这位婀娜多姿,体态优雅的军中绿花。
警卫员大喊:“小李,你没死!”
**的小李说:“不杀死樱花,我死不了。”话音刚落,小李冲到警卫员跟前,一把夺过手枪,警卫员立马扼住小李的手腕,枪筒朝天,砰的一声,子弹把天棚打了一个深深的窟窿,白石灰纷纷而下。
樱花心中一阵慌乱,一跺脚便飞出窗外,沿着法国梧桐树枝,一棵树一棵树远翔而去,消失在苍茫的暮色之中。
樱花刚刚飞到野霸身边,只见野霸脖子胀粗,青筋暴露,咬牙切齿。
樱花问:“你怎么啦?”
野霸说:“武汉会战,我军死亡4万人,还有十万日军被漫山遍野的瘴气中毒病倒,个个把屎尿拉在裤子里,漫山遍野晒满了白色的T字裤,我军轰炸机以为是中国国军野战医院的白色帐篷,便狂轰滥炸,炸得T字裤漫天飞舞,落下来又挂满了密林树梢,活像满山坟墓的白色招魂幡。瘟疫使我军完全丧失了战斗力,蒋介石大本营退出武汉,撤到重庆。其余国军撤到江西.湖南一带继续亡命抵抗。”
樱花说:“我的天,大日本的血本这不赔光了吗?”
野霸说:“都是你的细胞战打得好。陈诚借此装疯卖傻,其实他一直在1号病房冷静地用专用电话指挥千军万马与我军浴血奋战。”
樱花说:“细胞战并没有错,只是被狡猾的陈诚调了包,下一个目标:蒋介石。”
野霸说:“得了吧,这事交给731部队去研究,特种军是正规军,不是流氓军。”
樱花气得突然揪住野霸一只耳朵,歇斯底里喊叫着:“流氓怎么啦?两军交战那叫血色浪漫。是色狼就别装羊。”
野霸摸着疼痛的耳朵,用脚猛踢一棵古松:“疯子,疯子,全他妈的都变成疯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