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脖子向上一扬笑了说：“今后别叫我**，难听死了，你就叫我唐先生，**不好当，天天防着刺客，唐先生，老百姓，很好啊。”

楚云说“好好。我有一个朋友手上有一批古董，让我介绍买主，那批货是孙殿英倒卖慈禧陵寝的国宝，他说一个古瓶十万元，上次唐先生没买，嫌高。 他已经压下了头寸，请你去考证真假。”

“这年月，我连人都不相信了，还相信什么花瓶。这个活儿你就为我代劳了，回扣可让你吃喝后半生。”

两天后，楚云对唐先生张开五指一摇一晃说：“主人最低价这个数，五万。其他的共计六万。再不能低了，明天就派人用车送来。”

（4）

楚云什么人？上海滩著名的民间阴险杀手，日军轰炸上海炸死了他的爹娘姐妹，从此，他专杀日本人，见了日本人就眼红。在上海呆久了，不自觉地学了一些上海股市上那些土财主做买卖时的抠劲儿，杀人之前先算计一下自己的本钱，有便宜就干，没便宜说破大天也不干，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他召集手下几十号杀手是这么说的：“从我开始，专杀日本人，只当自己是啸聚山林的山大王，山大王是怎么个活法呢？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论秤分金银。酒肉和金银是怎么来的？对了，是抢来的，不抢能叫山大王吗？凭什么他鬼子汉奸吃肉喝酒？就得咱们喝西北风？咱们也得吃肉喝酒。鬼子汉奸有的咱们就得有，没有就抢他娘的。今后各人单独出去，人怎么杀我不管，摸营、伏击、挖陷阱、打闷棍、绑票，反正只要是对着鬼子汉奸，你爱干什么干什么，我可讲清楚啊，谁对老百姓来这个，我可要枪毙他。”

“杀人原则只有一个，只许占便宜不许吃亏。赔本的买卖咱不能干。反正是枪一响刀一闪，你多少得给老子捞点东西回来，我这个人不择食，什么都要，吃的、穿的、枪炮、弹药，弄多了，我不嫌多，弄少了，我不嫌弃，没弄着我可就要骂娘了。当然，要是给我弄个日本娘们儿来我可要叫大伙开开荤，操他日本人的八辈祖宗……”

戴笠就是看好了楚云杀人亡命的劲头，他这次不用军统杀手，万一行刺闹出动静，戴笠便会嫁祸在楚云身上，戴笠是嫁祸于人的高手。戴笠附耳对楚云低声说：“还有一个秘密，杀野霸，你不是最恨日本人吗？杀野霸等于杀日本天皇。”

楚云望着戴笠，咬着牙关狠狠地点点头。

此刻，戴笠正和民间杀手楚云爬在法租界地图上探讨对策。

“开枪不行，容易暴露。”

“砒霜、鹤顶红、氢氧化钠，送茶壶去他要是不吃不喝，我丫傻等呀？”

“我们能不能在瓷花瓶上再想想招数。”

“有法子，借你耳朵一用。”楚云附耳戴笠滴滴咕咕，戴笠的脸立刻笑开一朵红红的喇叭花。

次日，天高云淡，清风轻柔抚摸人脸。

楚云开车领两个佣人，唐公馆仆人放进了楚云，挡住了后面两人。

唐绍仪拿着放大镜出门问：“老佛爷的古董带来没有？”

楚云说：“两个佣人被挡在门口，他说**说过，不准带其他人进去.”

唐**对门卫吆喝：“可以进一个人帮着干活搬古董，另一人在门口候着.”唐绍仪天天防着刺客，说话办事相当谨慎。

第一个青花瓷瓶搬进了唐公馆。

两个佣人拿了赏钱被唐绍仪打发走了。

青花瓷瓶放在茶几上，唐绍仪一手拿起放大镜瞧着说着:“相当纯正的青花瓷瓶，釉色天青，青绿发蓝像蓝色的宝玉。是老佛爷的真品。”

唐绍仪抚抚金丝眼镜，弯腰俯首细细看着，嘴鼻几乎贴在瓷瓶上。

煞那间，楚云从青花瓷瓶中抽出钢斧，对准全神贯注欣赏花瓶的唐绍仪猛砍下去，唐绍仪一个向左闪身同时扫一个飞脚，花瓶砍碎了，楚云的脑袋钻进了半筒花瓶，唐绍仪拖着楚云双脚踝骨朝上一提，楚云飞到顶棚，“砰”的撞了天棚又摔下红漆地板，楚云打挺起身，与唐绍仪抢手、翻碗，扼喉。唐绍仪一个纵身飞上香案，右手二指伸开，脚一点香案，直飞过去，二指插进楚云两眼窝，，只听“哇”的一喊，楚云血红的两眼珠吊在左右脸庞，楚云干脆扯掉俩眼珠子，用耳听声，坚决要杀死汉奸唐绍仪，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拔出双刃，与唐绍仪厮杀，唐绍仪照准楚云的膝盖横着一脚踹去，只听“咔”的骨断脆响，楚云也同时飞出一刃，唐绍仪一闪，利刃插在墙上孙**的油画上，唐绍仪点地飞去抓下利刃挥手飞刀，扎进楚云的肚腹，楚云抽出肚腹刀刃，双刀一齐飞出，唐绍仪翻滚躲过双刀，双刀将香案上两只蜡烛分别飞削成半截，唐绍仪举起燃烧的半截香烛反身一蹬香案，似一个跳水入水动作，两只香烛深深扎进楚云俩眼窟窿，青烟直冒，唐绍仪脚一勾，楚云又飞上顶棚，重重倒地，唐绍仪一脚管住楚云的喉骨，一挑，又飞上空中，楚云落地后平躺在地，唐绍仪一脚踏住楚云的咽喉。

奇怪，唐绍仪哪来的这么好的武功？

唐绍仪一脚踏在楚云的咽喉，问：“戴笠现在在哪里？”

“告...诉...你，他们扮成日租界日军追杀唐...绍仪去了。哈哈。”

“那你为什么和我交手？”

“知道你是野霸，扮成唐绍仪，让真正的唐绍仪躲进日本租界，我们将计就计，杀野霸！可惜，我只能听其音，不能见其人。”

野霸撕下“唐绍仪”面具、假发、眼镜：“你很想认识野霸，很好。我蹲下，你可以用手摸摸我。”

楚云摸着野霸的脚、腿、腰、后背，楚云猛地拼命咬住野霸喉脖，同归于尽在此一举，野霸一阵窒息，两人同时呐喊“呀——”，野霸快撑不住了，拼命用右手肘，向后猛击，楚云双手捂胸，一口血，喷在墙上孙**油画上，野霸又一脚踏在楚云胸脯。

樱花满脸透红飘进大厅，气喘吁吁说：“戴笠的人已在我们租界里手刃了唐绍仪。”

“哈哈哈，野霸你鬼日的输定了。”楚云捂着胸部，哈哈大笑说。

野霸仿佛正在戴笠的陷阱里挣扎，气得脚下拼命一踩楚云，“呕”地一股黑血喷洒野霸樱花一身，于是，两个迷彩服，一对紫花旦。

戴笠派人化装成日军，暗杀了唐绍仪，医院验尸报告说：“古董放射性中毒死亡。”

蒋介石乐哈哈地接见了戴笠，神情阴险地说：“这回你可算懂得我的心思了。”

戴笠对委员长无比敬佩地说：“今后对委员长的话戴笠我当三思而后行。”

“中正剑就送给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