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的女孩是店里刚招来的驻唱,据说已经连续独自演出一个月以上了,算是刷新了驻唱界的记录了。
只是......居然在夜总会唱这么能剧里的曲目,还能这么受欢迎?
犬山贺摸了摸下巴,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跟不上时代的变化了,难不成现在的男人们又崇尚起了古风?
“思へばこの世は常の住み家にあらず(想来此间并非常驻之所)
草叶に置く白露、水に宿る月よりなほあやし(犹如露珠之于草叶,月影倒悬水中转瞬即逝)
きんこくに花を咏じ、荣花は先つて无常の风に诱はるる(敬告舞花弄月之人荣华前端必有无常之风引诱)
南楼の月を弄ぶ辈も月に先つて有为の云にかくれり(南楼明月之前才隐藏着有为的云)
人间五十年、下天のうちを比ぶれば梦幻の如くなり(人生五十年与下天之住人相比犹如一场梦境)
一度生を享け、灭せぬもののあるべきか(一生享尽岂有不灭之道理)。”
后段:
是を菩提の种と思ひ定めざらんは(必是菩提之种)
口惜しかりし次第ぞと思ひ定め(即使惋惜也不能改变敦盛已经死的事实)
急ぎ都へ上りつつ(现急于上京)
敦盛の御首を见れば物忧さに(见敦盛之首级高悬城门心中忧虑)
狱门よりも盗み取り(便从狱门之上盗走)
我が宿に帰り(我归宿之后)
御僧を供养し(愿为僧人)
无常の烟となし申し(常燃无常之火为其祈求冥福)。”
这天晚上,风魔小太郎仿佛是看见了一朵盛开于战火纷飞之际的白莲花,那清纯恬淡的气质是他生平未见的。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风魔小太郎喃喃着,眼中绽放着从未有过的光芒。
“小太郎大哥,你可要注意点啊,要是让嫂子知道了,她会拆了我这家店之后再宰了我的......”
风魔小太郎点着头,但目光始终在冬月爱子的身上,犬山贺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听进去。
一曲唱罢,无数郁金香被抛上了舞台。
那些男人们没有几个听过能剧的《幸若舞·敦盛之舞》,但他们却十分满意。倒不是真的多么喜欢这首曲目,而是他们看到了冬月爱子歌唱时脸上的那抹悲伤凄婉之美。
女人让男人感觉美的那一刻,未必是笑的时候。
美人之容,或笑或嚬,无不佳者。
西子捧心而颦,愈增其妍。
冬月爱子脸上的凄婉反而让她看上去更加惹人怜爱,想给她一个宽厚的肩膀,想将柔弱的她涌入怀中好好地疼爱一番。
此后,风魔小太郎风雨无阻,每天晚上都会就会来到这家夜总会为冬月爱子送上一朵鲜艳的玫瑰花,这在一家夜总会可谓是一枝独秀了。而且风魔小太郎这老家伙还特别较真,一定要等所有人都扔完了,确保没有下一个的时候再扔,就像是个幼稚还固执的小孩一样。
只是,他这样的行为让当时还是冬月爱子的樱井七海深受困扰。
要知道,那时候的风魔小太郎虽然还没有现在这么老,但那也是她爷爷辈的老人家了。而来夜总会的男人们也都些年轻人,或是雄壮,或是俊美,是来喝酒找女人寻欢作乐的。被这样一位老爷爷每天送玫瑰花对当时的她还是太过......
尽管他从没有像其他的男人一样拜托酒保给她送信约她出去共度一夜春宵,但他乐此不疲的行为还是让冬月爱子感到有些困扰。倒不是她对于自己撩拨动了一位老爷爷的心有什么愧疚,只是如果把风魔小太郎每个月送的玫瑰花换成郁金香的话,她每个月至少可以多拿至少八十万日元。也不知道究竟是老人家不懂夜总会的规矩,还是在哗众取宠以此获得她的关注。
整整两个月下来,冬月爱子和那些对她图谋不轨的男人们都或多或少有过些客套的交谈,但却始终没有和风魔小太郎说过哪怕一句话。而风魔小太郎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每次在人群中默默地看着冬月爱子。
有一天,这家夜总会的老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把冬月爱子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关上门,耐心地和她谈论起那位老人家的事情。
“爱子啊,我知道你只是为了赚取大学学费才来驻唱的好女孩,但是你这样对待那位老人家是不是......”
冬月爱子很疑惑,她不知为什么老板会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毕竟按照规矩,哪怕是老板也不可以强迫她去和什么男人有任何的来往。
在冬月爱子狐疑的目光下,老板最终说出了部分实情。
“其实啊,那位老人家是黑道帮会里一位地位崇高的前辈,在整个日本的黑道里都是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虽然这家夜总会真正的老板在地位上与他平起平坐,但真论起辈分也是他的半个后辈。”
“老板,这家店的老板难道不是你吗?”
“呵呵,爱子啊,我何德何能,哪里会能成为这家店的老板呢?我只是老板委托经营这家店的店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