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着刷着,他灌下一口水,将嘴里的泡沫吐了出来。刚想继续刷两下,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陈鸿渐瞪大了双眼,低头看着牙膏和手上的牙杯。
夏弥的柜子上只有一个牙膏和一只牙杯,那这不就是夏弥用过的吗?
这岂不是间接......
陈鸿渐的脸红了起来,他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害羞的同时又有些后怕。
他怎么敢强抱她的?
没被一巴掌呼成肉酱真是命大。
看着手上的牙膏和牙杯,陈鸿渐默默地叹了口气。
用都用了,人家女孩都不介意,自己在这矫情什么?
迅速洗漱完后,陈鸿渐回到楼上,夏弥正满嘴油光,咬着一个焦圈,手边是一杯豆浆。
焦圈是一种老京城传统特色小吃,其色泽深黄,形如手镯,焦香酥脆,风味独特。在老京城,男女老少都爱吃焦圈。
陈鸿渐刚来京城没几天,虽然听说过焦圈的名头,但是却只见其形,不知其味。
他拿起一个焦圈,咬下一口。
焦脆酥香却酥脆不皮。
夏弥将一杯豆浆推过来,笑着道:“吃焦圈不配这个,味道最起码减半!”
陈鸿渐接过纸杯装的豆浆,插上吸管,猛吸一大口。
“噗!咳咳咳咳咳!”
“豆浆”刚刚进入陈鸿渐口中,舌苔上的味蕾刚将味觉传入陈鸿渐的大脑中。一股诡异的酸腐味直冲后脑勺,泔水一般的汁液在喉咙里爆炸。
他忍不住把它吐了出来。
“什么玩意啊!夏弥你不至于这样报复我吧,拿杯变质的豆浆来报复我!”
陈鸿渐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漱口,一边谴责夏弥的无良行为。
您堂堂一个初代种,随便放个言灵我就死了啊,何必这样折磨我啊。
陈鸿渐万分屈辱。
夏弥却没有半分愧疚之意,反而怒气冲冲地质问道:“喂,你怎么能吐了啊!这可是好东西啊!豆汁儿你不知道?”
“豆汁儿就是这玩意?”陈鸿渐看向了手中那酷似豆浆的不明液体。
“我呸!好心好意早起给你买早饭,我可是跑了好远的路才买到这老京城正宗的豆汁儿!你个不识好人心的蠢男人居然还指责我!”
夏弥腮帮子都鼓起来了,显然是有点生气。
什么嘛,本姑娘第一次给人买早饭欸,你居然这么不识货!
陈鸿渐沉默了。
豆汁儿实际上是制作绿豆淀粉或粉丝的下脚料。它用绿豆浸泡到可捻去皮后捞出,加水磨成细浆,倒入大缸内发酵,沉入缸底者为淀粉,上层飘浮者即为豆汁儿。发酵后的豆汁儿须用大砂锅先加水烧开,兑进发酵的豆汁儿再烧开,再用小火保温,随吃随盛。
焦圈和豆汁儿,似乎的确是京城人的早饭绝配。记得,后世著名的相声大师郭老师曾经开玩笑说:有一个办法最能判断一个人是不是京城人。这个方法就是在大街上随便把一个人按地上,给他灌一碗豆汁儿儿,要是喝完了,跳起来骂街的,肯定不是京城人。灌下去起来就喊:有焦圈么?这准是京城人。
京城人可是爱豆汁儿到不行。有个笑话说:朝阳门外营房里的旗人都在街头街头痛哭流涕,路人问他们,“爷们儿,啥坎过不去啊?”哭者愈发悲痛,说,“豆汁儿儿房都关了张,岂不是要了我们性命?”笑话虽是笑话,老京城人特别喜爱豆汁儿,甚至称之为“本命食”这可真不假。
可这也就京城人喝得惯,从没喝过的外地人,尤其是南方人到了京城,一口灌下去再糙的汉子也遭不住。
陈鸿渐这个纯种南方人,因为是这杯豆汁儿是纸杯装的,他也没闻到豆汁儿的“腐臭味”,所以看到豆汁儿下意地识以为是豆浆。
哪想到......
看着陈鸿渐痛苦的神情,夏弥的气也消了,反而笑了起来。
“没喝过豆汁儿儿,不算到过京城。欢迎来到京城呀。”
陈鸿渐看着夏弥笑意盈盈的俏脸,想起了那句老梗:wele to n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