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流水般流逝,罗阎每日都会趁着灵陀的父亲不在家,坐在门外听灵陀弹琴,望着周围的竹林,微风轻拂,好不惬意。两人情愫渐生,可灵陀一直都不邀请罗阎进屋,而罗阎也不恼,静静地坐在门外听着她弹琴。
夜已深,灵陀的父亲还没有回到家里,她有些担忧,拿着竹杖就想要出门寻找父亲。
“灵陀,夜已黑,外面有生猛野兽,你一个人不安全,我去吧。”罗阎握住灵陀的手,拦住她想要出门寻找父亲的动作。
“那,罗阎就拜托你了,一定要找到我的父亲。”灵陀被罗阎握住双手,脸色一下就变红了,语气变得有点紧张,但父亲的安危比较重要,也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的礼仪。
罗阎知道自己的行为带有一丝的冒失,假意咳嗽几声缓解尴尬:“咳咳,灵陀,我去去就回,你一个人在家不要出门,这个房子,我已经设下保护结界,一般野兽和灵怪都是进不来的。”
“罗阎,你一个人要注意安全,我在家里等你们一起回来。”说完,灵陀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城里,一座华丽的庭院,灯火通明,轻歌曼舞,灵陀的父亲正坐在宴客席位上,和主家正在喝酒。
“莫琴师,快,快喝酒,我好久都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曲子,今天怎么样,都要和你喝一杯。”一个身着华丽丝绸衣服的老年胖男人,正举起手中的酒杯向莫可言敬酒。
“许大人,太客气了,我头一次遇见像您这样如此懂乐理的人。”那么多年,莫可言也算是遇到一个知音,内心可谓是喜悦。
“莫琴师,你太客气了,你的琴艺当年可是京城一绝,以前有幸听你弹奏一曲,就一直牢记自己的心里,找过许多琴师都没有你这般琴艺,也就只有你才能有这般迷人的琴声。唉,没想到,卸甲归田以后,还能遇到你,实在是太开心了。“许大人有些惋惜当年莫可言销声匿迹的行为。
“哎,当年的事情就莫提,都过去了。“莫可言不再言语,低头喝酒。
“莫琴师,今晚我们不醉不归,你今夜就住在我府上吧,这么晚归家也不安全。“许大人好意地说。
“算了,家中还有人在等着我回家,我得回去看看她。“莫可言推脱许大人的好意。
“哦,你家中还有人?“许大人有些疑惑,毕竟多年前京城流传一个谣言,就是京城名妓瑶瑶和京城第一琴师莫可言私奔而逃,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到哪个地方。直到二十年后,许大人在这个小地方遇到他。
“是的,小女在家正等着我归家,还望许大人见谅。“莫可言喝下手中的酒,便告辞离席归家。
“那好吧,家中有人等着,那我就不留你了,你走吧。“许大人也喝下手中的酒,随手一挥,就让莫可言归家了。
罗阎悄悄地跟着莫可言一路,害怕他在路上发生什么意外,两人往着家中的方向出发。郊外,一片宁静,偶有几声狗吠声和狼嚎声,树林被风吹动的声音,一切显得孤寂骇人。
“你也跟够了吧?“莫可言停下脚步,没有转过头去看,而是大声质问跟在后面的人。
罗阎知道莫可言发现自己的存在,也停下脚步,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跟着你?“
“我们做琴艺这行的,耳朵都聪慧灵敏,你无论怎么掩盖都没有办法,你的脚步声和常人不一样,你应该不是人吧?“莫可言感受不到后背有一丝人的气息,他不敢转头去看,害怕身上的三盏灯被自己弄灭,被妖物所侵入身体,强装镇定站在原地。
“我虽不是人,但我绝不对不会害你。“罗阎认真地说。
“我知道,我感觉你不像一个坏的妖物,那你为何要跟踪我?“莫可言不相信一个妖物毫无目的地跟着自己。
“是灵陀害怕你一个人在外有危险,特意交代我出来寻找你。“罗阎直接回答。
“灵陀!你怎么会认识灵陀?“莫可言有些激动,也顾不上自己的生命安稳,转过头看自己身后的”人“。
一个十七八岁少年正背着手站在他的身后,这位少年有着一头艳丽的红发,长着一对的凌厉的丹凤眼,高挺的鼻子和一张薄唇,白皙的肌肤在月光照射下隐隐发亮,穿着一身暗红色纹着尖牙的恶鬼图案的长袍衣服,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你是谁?“莫可言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少年会是鬼怪,颜如冠玉,不像是一个鬼怪该有的样子。
“我是谁,这件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安全归家。“罗阎一个转身就消失在黑夜里,留下一脸茫然的莫可言。
“父亲?父亲?是你回来了吗?“灵陀听到动静,赶紧撑着竹杖走到门边,大声询问外面的人。
“是我,灵陀,为父回来了。“莫可言听到灵陀担忧的声音,急忙回应她的呼唤。
“太好了,父亲,你终于回来了。“灵陀握住父亲的双手,有些激动,她好害怕父亲在路上会发生什么意外。
“没事,灵陀,让你担心了。“莫可言安慰灵陀,也许,那个少年并没有什么恶意,也许只是想要和灵陀交个朋友。
时间又过去几天,莫可言一直待在家中,哪里都没有去,灵陀觉得有些奇怪。
“父亲,你这几日为何不出门给人弹琴了?“灵陀听见父亲最近在家独自抚琴,不再去往几日前的人家抚琴。
“灵陀,为父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找另一个地方吧。”莫可言有些心疼,此处是他和他的亡妻所建立的地方,两人留下太多的回忆,还是有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