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潘小章撕开了红包,惊喜道:“哇,1.68元。”
他又追着邹秀花和温小芹说:“妈,嫂嫂,拿你们的红包拆开看看是多少钱?”
两人拿给了他。
撕开后一样是1.68元。
潘大章拍了他屁股上一巴掌。
“别张嘴闭嘴就叫嫂嫂。”
潘小章即时告状:“妈,你看哥又打我。”
邹秀花怼道:“小章叫嫂嫂有什么错,你这臭小子,不要老是做事遮遮掩掩的,一点都不爽快。”
温小芹赶紧走到前头去了。
“妈,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又有什么对你隐瞒了?”
“还说没有,小芹妈妈是谁,你臭小子早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哼!”
小芹芹把实情告诉了她。
“妈,这事也不算隐瞒你吧,小芹她妈妈叫什么名字,我也不可能没事去问她叫什么名字吧,那样很不礼貌的。”
邹秀花:“你别狡辩了。明天我就去古樟村,找我妹妹去。”
潘小章:“妈,你不是独苗一棵吗,那来的妹妹?”
邹秀花把当初跟温小芹妈妈指腹为婚的事说了出来。
“我后来还说去找他家,想不到他们两个读初中时成了同学,还是同桌,你说是不是缘份?”
潘小章:“确实是,难怪嫂嫂一来我们家就象自家人一样。”
他又偏过头问:“妈,怀我的时候,你有没有跟那个怀孕的阿姨,也有这个约定?”
潘大章笑着说:“怀你的时候,妈妈在路上碰见一只怀孕的母狗,跟它有过约定,母的就配你。”
潘小章也不甘示弱:“是不是还说了,公的就是兄弟。”
潘大章意识到这小子在拐着弯骂自己是狗,要去踢他屁股时,他快速跑到了前面。
回到家,老爸还在跟邻居一帮小孩看电视。
温小芹把从潘德东家带回的糖果发给看电视的小孩。
“姐姐真好,小章,这个姐姐是你家什么人?”
“你真蠢,她是小章的嫂嫂都不懂。”
“谢谢姐姐。”
几个小孩吃糖果,嘴里还不闲着。
温小芹把糖果递给潘柴久:“叔叔,吃点糖果。”
潘柴久摇头:“我不喜欢吃零食,你们吃就行。”
邹秀花看见了也对她说:“小芹,别理他。他脾气很怪的,很少吃别人家的东西。”
洗嗽,睡觉。
因为要去学校,早上六点半就起床了。
老妈煮了面条,煎了鸡蛋。
爱怜地对温小芹说:“多吃点,好像人都瘦了一圈,是不是这段时间大辛苦了?”
她又对儿子说:“是不是店里很多事都让小芹去干?还有一日三餐都让她去煮?又要上课,又要做家务,不瘦才怪呢。”
潘大章:“我没觉得小芹芹变瘦了呀,我反倒觉得她变胖了点,原先脸上那酒窝没那么明显,现在你看,一笑酒窝就出来了。反倒我,好象瘦了,你怎么不关心我变瘦了呢?”
你还是我妈么?
“男孩子变瘦才显得精神,你还是少吃点才更好。”
老妈的逻辑真是神逻辑。
不过,他也无法跟她辩论。
直接回到学校。
在学校门口,看见一辆红旗桥车停下。
开车的司机是一位男青年,长得威武强壮,一看就象一名保镖。
他下车拉开后门,从车上下来吴明晓和黄水云。
从另一头副座下来吴君昭。
还是人家气派,出行都有小车接送。
三人并没注意站在高中部这边的潘大章和温小芹。
吴老师跟黄水云去了初中部。
吴君昭快步赶上了他们。
“不错哦,这年代能够有资格坐小车的都是大官或者其家属,贫民百姓没有那个命。”
潘大章调侃地对他说。
“大章,你就是个大臭虫,满嘴的臭味。我叔去冈州开会,顺便路过,才坐他的车回城的,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吴君昭看见温小芹跟潘大章在一起,调侃说:“温小芹成绩提升这么快,是不是因为潘大章平时多铺导你的原因?”
温小芹:“他辅导我?我还辅导他呢。他物理、化学两门课成绩这么差,我有空还辅导他呢。”
吴君昭叹气着说:“唉,难怪我成绩这么逊,原来是没有女同学跟我相互辅导。”
潘大章:“吴君昭又在乱说了,不要理他。”
把单车放进工棚。
快步走进教室。
其他同学都在舒适地闲聊,或者自在地玩着手中的笔。
随意地翻阅课本,若有所思的样子。
只有坐在右边前桌的程雪梅在埋头做作业。
星期六各科老师都布置了作业。
因为星期天要去夏祺村喝酒,所以星期六他把作业都做完了。
几道物理题,还是温小芹帮助下才完成的。
程雪梅说星期六送她老妈去铁珊笼矿,估计没来得及做作业,现在正在赶工呢。
何俊杰、朱凯辉几个不时还偷瞄他两眼,眼睛里泛滥着绿光。
孙超凤翻阅着一本厚厚的《射雕英雄传》小说,看得津津有味。
他敲了敲桌子,笑着问:“孙超凤,九阴白骨掌练成了没有?”
“什么?”孙起凤一时没反映过来。
跟潘大章同桌的刘卫红捂着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孙超凤瞪了她一眼。
潘大章也制止她:“别影响你超凤姐练功。”
“侍她功成练就之日,就是你香消玉殒之时。”
跟孙超凤同桌的朱凯辉听出了道道,他对孙超凤说:“潘班长说你是《射雕英雄传》那位白发魔女梅超风,起来用你的九阴白骨掌去挠他。”
孙超凤猛地站起,阴冷地盯着潘大章。
潘大章求饶:“别听他们两个扇风点头,我根本没那个意思,是他们瞎猜的。”
他指着朱凯辉说:“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上个礼拜我还好吃好喝地招待你。怎么一转眼,嘴一抹就推我落水了?”
坐在后座的郑树森探头问道:“谁敢欺负我潘班长,问过我郑大个子没有?”
宋美乔正在翻阅一本《大众电影》画报,对上面的海报人物看得如痴如醉。
前世也没有关于这些人的记忆,所以也不知道后来她是否走上了一条娱乐明星的道路。
不过,也没听说俞督县后来出了什么明星,所以按发展轨迹来看,她应该一辈子都只能是别人的粉丝。
倒是吴君昭这小子,炮兵学院毕业,不知道有没有去部队混,后来跑到浙江,开办了一家智能锁公司。
后来还把广告打到了中央台。
赚了大钱,发了大财。
……这时上课铃声响了。
教室内开始安静下来。
第一节课是涂老师的语文课。
她捧着一叠作文本进了教室。
“起立!”
潘大章带头起立:“老师好!”
涂老师:“同学们好,请坐!”
她示意大家坐下。
“班长同学,把作文本发下去。”
潘大章把一组一组作文本,分开放在前面第一张桌位,叫大家分别往后传递下去。
可是他作文本却在涂老师的手上。
老师肯定又是把他的作文用来作示范了。
果然,涂老师说:“今天这节课,我们讲评讲评上个星期五安排的作文。”
她在黑板上写下:我对未来的设想。
“这个题目很简单吧,可议论文、可叙事文、也可写成小小说,诗歌体都行。”
涂老师敲了敲桌子,感慨地说:“通过这篇作文呀,我发现了许多问题,我们班许多同学思想上出现了许多狭隘的思想,偏激的情绪。”
她从手边翻出一本作文本。
潘大章紧盯着她手上的作文本,发现并不是自己的。
安下心来。
我写作文怎么会思想不正呢?
所以不可能当作反面教材来批评。
“我给大家念念呀,应该这作文想象力还是很丰富,富于超时空的想象,词句意思也表达清晣。”
她翻开作文本念道:
“二十年后,我成家了,娶了一个美丽贤惠的妻子。
响应国家号召,只生养了一个可爱的儿子。
这时候,我家的生活变得特别富裕,家里有了现代化的家用电器,还买了车。
在城市有很好的工作单位,稳定的收入,很好的发展前途。
家里还购买了一辆上海牌桥车。
休息时间我都开车带妻儿去外面旅游。
有一个星期天,我们去冈州通天岩风景区旅游。
在风景区门口处,儿子指着一位衣襟褴褛,面容憔悴,连走路都走不稳的老头对我说:“爸爸,这老头真可怜,那么老了,他都在乞讨流浪。”
我对贫困的人历来都是抱有同情心的,可是当我看清老头的面容后,我的同情心便化作了云烟消散了。
他竟然是我读高一时的化学老师。
这老小子因为我一次作业做得潦草,竟然罚我站了一节课。
职业操守不好的人,丢掉工作也是正常的事。
脾气不好的人,成了孤家寡人也是情理之中。
我决定以他的事例,好好教育孩子。
“老板,行行好吧,我二天没吃饭了。”我曾经的化学老师,乞怜的对我说。
这声音简直是大美妙了。
“你哀求我一声,我就给你一块钱。”
我给了他一块钱。
此时他也认出了我,内心一阵慌乱,但还是忍不住对金钱的诱惑,接连哀求了我十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