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
镋戟相撞,巨响嗡鸣。
激射的气流刮面如刀,那鱼胶般的涡流四面八方的压向甘宁,仿佛数不清的无形重锤,无情的锤击着甘宁的每一寸肌肤。
巨力狂压之下,甘宁嘴角已浸出一丝血迹,身形更是坐立不稳,斜向歪去。
破绽已出。
宇文成都嘴角掠过一丝冷笑,猿臂探出,手中大刀趁势削向对手。
已失了重心的甘宁,根本不及躲避抵挡,只能眼看着那明晃晃的镋锋向着自己的脑袋削来。
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心中都在想,这下甘宁是死定了。
甘宁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只等着被斩首那一刻的到来。
然而,意外发生。
那镋锋在削向甘宁脑袋的一刹那,突然间向上偏了三分,竟是贴着他的脸划过。
饶是如此,那猎猎的劲风,仍是将甘宁的脸刮出了一道血痕。
电光火石间,两马错身而过。
当甘宁翻身而起,勒马转身时,宇文成都已怀抱凤翅镏金镋,驻马而立,微微笑着看他。
在外人看来,宇文成都那一招是没削中,但甘宁却知道,宇文成都是刀下留情,故意饶他一命。
死里逃生的甘宁,又是喜又是惊,眼中闪烁着奇色,怎么也想不通,没有取他性命。
旁边秦叔宝亦奇怪,心说以宇文成都的武艺,那一招又怎会砍偏了。
刘玉却在狐疑不解的目光下,朗声道:“人言甘兴霸武艺超群,果然是名不虚传,这一战我看就不用打了,兴霸以为呢。”
甘宁心头一震,他知刘玉这话的意思,仍是故意保全他的颜面。
沉顿了片刻,甘宁道:“甘某技不如人,不是这位将军的对手,这位将军手下留情,甘某记下了,攻打合城,是我甘宁有错在先,刘县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我那般兄弟,却是无辜的,希望县令大人能够放了他们。”
甘宁此言一出,众人方才知道,原来宇文成都是故意放水。
刘玉却笑了笑,下令撤兵。
众部下不知刘玉何意,却又敢违令,三千兵马遂是井然有序的撤围而去。
“你堡内的弟兄都好着,本官丝毫未动,至于那些被俘虏的弟兄,我也会放了他们。”说话间,刘玉拨马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