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帮你。”
“你?莫胡闹。你已经嫁人,与我共处一室,名声还要不要了,快出去。”封煦这才想起来,不能让素素在这儿待着。
他将素素往外推,素素扒着门框不放。
二人僵持之际,连淮来了,手里提溜了一个小宫女。
封煦一见,便明白他的用意,对素素道:“不用苏妩,用这小宫女作掩护,这下你可安心走了?”
素素思索一瞬,摇头,“小宫女身份卑微,随便来个人就能将她带走拷问。我不一样,便是不信我,看在我祖父的面子上,无人敢拷问我。”
她说的是事实。
真要论起掩护的人选,她是最合适的。大家都知道,他俩是青梅竹马,她对他的心思,许多人都知晓。
“不成!”封煦轻呵,“连淮你还愣着做什么,带她走。”他与她一同长大,不说要护着她些,至少不能将她置于险境。
素素却是铁了心不走了。她突然松开手,转身抱住封煦。
“你别把我推开。”
夜风中,她声音轻轻的,带着鼻音。
连淮垂下眼睫,带着小宫女隐入黑暗中。
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封煦想要推开怀里的人已经来不及了,无奈地叹口气。
“你可知,今日之后,你的处境?”
素素在他怀里点头,“我想好了,出家当姑子去。本来也没想嫁连淮。”
封煦想说,连淮是个不错的人。
远处的脚步声已经到了跟前,禁卫军搜查至此。
见三皇子与一妇人相拥,这妇人不是旁人,正是王阁老的孙女,连国公二公子的夫人。
禁卫军统领一时咋舌,“三殿下……”
太子手里捏着封煦的玉佩,怒目通红。拨开禁卫军,却是一愣。
太子冷笑,“方才大殿之上,三弟口口声声说爱慕苏氏女。眼下,却与他人之妻抱在一处。可见是个心口不一之人。”
封煦将素素拉至身后。
“太子殿下误会了,她方才摔了一下崴了脚,我扶着她罢了。我视她为妹妹,断然不会有逾矩之处。”
“你这些话,留着同父皇说罢。正好,东宫出现刺客,三弟也一并解释解释。”说完,太子冷哼离去。
禁卫军首领面露难色,对封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华安殿,噤若寒蝉。
浑浊的酒气中还有森冷的血腥气。
御史拿到太子与属下往来的密信后,死谏,撞柱而亡。
皇帝问:“老三,你的玉佩怎么会在太子寝殿?”
“儿臣的玉佩一直贴身戴着,从不曾离身。”封煦解下玉佩,交给总管太监,道:“这一定是有人栽赃嫁祸,还请父皇和太子殿下明断。”
总管太监呈给皇帝,两枚玉佩别无二致。
章贵妃提着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她指着有缺口的那枚玉佩道:“陛下可还记得,阿煦小时候顽皮,爬树上够风筝,不慎摔下来。”
皇帝约莫有些印象,“朕记得当时你罚老三面壁思过。”
章贵妃笑着点头,“这玉佩就是在那时磕坏的,阿煦喜欢,即便磕坏了也不舍得换其它的。”
说这她又指着另一枚完好无损的,道:“这一枚虽然纹路一样,但一看就不常佩戴。要不然一二十年用下来,怎会没有一点磨损呢。背后之人心机深沉,却还是算漏了一环。”
太子拿过两枚玉佩仔细对过,眼中晦涩不明。如果不是老三,那又是谁?他阴沉的目光掠过老四。
四皇子顿时寒毛直竖,“太子殿下,臣弟可是一直在华安殿,未曾出去过。”
“偷东西这种事情,哪个主子会亲自上阵。”素素嘀咕道。
声音不大不小,反正静默的殿中,人人都能听见。
可不是,三皇子犯不着自己去东宫冒险,更不可能留下如此明显的物证。倒像是背后之人故意误导。
眼看众人都来怀疑自己,四皇子没想到隔岸观火,火还能烧到自己身上。他指着素素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一个妇道人家深更半夜与外男拉拉扯扯,不知羞耻。”
封煦冷下脸道:“四弟,你过分了。”
“我过份?”四皇子呵呵笑道:“我看今天就是你设的局吧。你挑拨大哥跟太子互斗,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素素道:“四殿下真聪明。阿煦哥哥设完局,再故意丢下自己的玉佩,然后连自己一起一网打尽,好让你上位。”
“你!”
“够了!”皇帝发怒,众人莫敢再言,他凌厉的眼神扫过众人,“此事,明日早朝再议。”
皇帝甩袖离去,宴席就此散了。
王阁老看了眼孙女,朝国公爷羞愧地拱拱手。
“家门不幸啊。”
素素抿了抿唇,拉住封煦的袖子,让他把头低下来,在他耳边道:“你以后,稍稍看顾些王家可好?”
其实不必她说,封煦也会给三朝元老应有的敬重。只是,今日之后,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只是想一想,就令人难受。
他轻声说:“别担心,王阁老那儿,我会去解释。”
素素倒没在意这个,王素素名声坏,再怎么糟蹋也不能更坏了,但此举也带累了王家的名声,她心里有些愧疚。希望将来男主登基后,能看在这点情分上弥补王家一二。
到了宫外,临上马车前,素素说:“阿煦哥哥,你有时间的话帮我找个尼姑庵吧,要人少地偏的那种。”她已经想好了如何收尾,期待任务结束后的评分。
不想,上马车后,连淮一句话,让她如遭雷击。
“你放心,我不会休你的。”
连淮清冷的脸旁上,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