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验品？”

“哼！”黑衣人重重地啐了一声，“我之前遇到过一个崔家的家伙。这家伙应该与你一样，也是孢子人。他竟然完全不惧我的蛊毒——想来，崔峰之所以不杀你，不过是要留着你，来观察孢子体对黄家蛊毒的抵抗能力，好让他不断改造自己的孢子实验。”

“难怪……”文飞不断地喃喃道，“难怪这两年，我总觉得崔家始终都在我身边徘徊。我一度以为，崔家是对我不放心，所以才要盯着我，原来竟是将我当成了小白鼠！”

“我……我这一生，竟是这样……”文飞身子一软，瘫靠在一边的墙体上，两眼昏暗，毫无生趣。

“文飞，你振作起来！”我走过去，扶住文飞道，“这些都只是这家伙的一面之词，你不能因为这样简单的揣测，就彻底丧失自己的意志啊！”

“不……不会错的，是我太天真了……”文飞惨笑一声，“最是无情帝王家。作为崔家这样巨擘，自然也不会例外。”

“当时我转移了猛子的尸体后，崔峰对我说，既然我与他的理念不同，看在我为他效力这么久的份上，可以放我离开崔家——前提是，我得背下杀死猛子的罪名。”文飞道，“我自认为是自己害死了猛子，没有丝毫反对之意。就这样，我在崔峰的安排下，整容离开了崔家。”

“这两年，我辗转了许多地方。”文飞自言自语道，“我一直试图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甚至搅黄了不少崔家的计划，一度惹得崔峰派人结果我的性命，但都被我躲了过去——现在想想，如果崔峰真的想杀我，我又怎么可能躲得过去呢？”

看着文飞自责，痛苦的模样，我想安慰他两句，可是张张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李腾龙，你说你大概还有不到半年的寿命，没错吧？”黑衣人突然凛声道。

“是的，我自己可以感觉得到，我最多还能撑半年。”文飞道。

“那么，你想不想利用这最后半年的时间，为你以前所做的一切，为你害死的黄猛，赎罪呢？”黑衣人死死地盯着文飞的眼睛。

文飞眼中闪出一抹亮光:“你是指……”

“不错。”黑衣人道，“加入黄家，与黄家一道，剿灭崔家！”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话，我不会被灭口吧？

“这……”文飞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犹豫。

“好好想想吧！”黑子人循循善诱道，“你被崔峰当做甘蔗一样，吸完了汁水，随后更是连渣子都不愿意放过，还要榨干你最后一点价值。”

“现在，你有了新的选择与机会。”黑衣人道，“既然崔峰惹到了我们黄家头上，那么他就要做好被我们黄家反噬的准备。你对崔峰的了解，你所拥有的情报，都将会是你被黄家接纳的最大筹码。”

“而且我不妨告诉你。”黑衣人继续道，“黄家老爷子虽然被崔家用杜鹃鸟计划所控制，但黄老爷子最近旧疾复发，目前已经昏迷了足足半月有余，恐怕命不久矣。黄家新的家主一旦更替，崔峰连最后的筹码都将不再拥有。”

“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你可以帮助黄家剿灭崔家，你的未来将拥有无限光明。甚至，连你体内的万噬灵蛊，都可以帮你清除。”

“此话当真？”文飞眼神中出现了一抹亮光，“如果我可以活下去，我将有更多的时间来赎罪。”

看样子，文飞纵然饱受挫折，但并不想死。

“自然当真。”黑衣人道，“万噬灵蛊即便是黄家，也无法彻底解除。但如果你能成功同调万灵蛊母蛊，成为万灵蛊的宿主，你体内的万噬灵蛊就会慢慢地，再次还原为万灵蛊。”

“孢子体，加上万灵蛊，这种实力，你难道就不心动么？”黑衣人眯着眼睛，一字一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