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文落花,是个毕业四年的大学生。
我始终不能理解,我的父亲为什么会给我起这么一个女性化的名字——它成功地害我被人从小学嘲笑到了大学。
不过我的性格并不阴翳。尽管这个名字让我背负了诸多的嘲讽,却因为我性格的原因,也成功地让我结识了一大波朋友,这么看来,算是有得必有失吧。
大学毕业后,心高气傲的我独自一人背上行李踏上了南下的征程,有点英雄远征的意境,却也带着穷途末路的无奈。
大学四年,疯狂的四年,娱乐至死的四年,颗粒无收的四年。我不确定是否每一个临近毕业的情侣都会面临一场生离死别一般的考验,我只知道,我与我的那个她,最终没能跨过现实这道门槛。
我与小薇是大二那年在网吧认识的。
那时的她,一脸青涩却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坐在收银台前的她,一边捧着一本英语词典背着,一边娴熟地刷卡收钱。
为了追求她,我费尽心机。当我最终牵起她的手时,我告诉自己,我要做人上人,我要给她永远的幸福。
可惜的是,现实永远在给你巴掌时不会留下一丝情面。
我们围绕着我的不思进取、翘课通宵经历了分分合合。最终在大四那年,在她留校任教前夕,我们终结了关系。
分手前,她告诉我,她等了我三年,我却让她失望了三年。或许,命运早已注定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吧。
分手后,我毅然开始南下。
临走前,我拉黑了她微信,却发现她的签名写着,流水有意待落花,落花无心随水去。那一刻,我哭得撕心裂肺,我发誓,我一定要活出个人样来。
荒废的代价是巨大的,生活不会因为你的后悔与觉醒而给你一条近道。
我吃力地挣扎在GZ市,每天起早贪黑,拼了命地工作了四年,却无奈地发现,自己用尽全力,也只能恰恰好维持自己能够生存下去而已——眼界的受限,能力的不足,专业技术的缺失宛如几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酗酒,宿醉,失态,愤懑,来到GZ市四年后,我开始再一次放纵自己。
放纵是一匹野马,当我假借发泄的理由开始肆意放纵自己时,这匹野马就已经失控了。我忘记了失恋的苦痛,选择性无视了自己挂在墙头的小薇的照片与自己立下的誓言,开始了自己浑浑噩噩的生活,这一放纵便是三年。
我何尝不想努力,我何尝不想成为人上人,履行自己当初对小薇的诺言,都怪你,都怪你们这些该死的游戏,都怪你们让我浪费了我最宝贵的四年。网上的鸡汤告诉我,只要你觉悟了,每一天都是一个新的开始。我却用实际行动告诉自己,都是狗屁。
今天是我的26岁生日,独自坐在冰冷的出租屋内,电脑上英雄联盟还在推送着EDG夺取夏季赛冠军的消息。一样是玩游戏,别人能够在万人欢呼中现站在聚光灯下意气风发,而我,却一无所有。
这时,传开了敲门声。我拢了拢自己油腻的头发,打开破损的吱扭吱扭的防盗门,发现门口站着一个老头。
“小伙子,你是叫文落落,没错吧?”老头眯着一双老鼠眼盯着我上下打量着。
“文落花,不是文落落。”,我不耐烦地答到,”你有什么事?”
老头并不介怀我的态度,依旧笑眯眯地问我,“小伙子,你今年26岁了吧?”
“你是什么人?这和你有关系吗?”我开始警惕起来。
“呵呵呵,还是有点关系的。小伙子,我观察你好久了,既然你对自己的人生如此地不甘心,为什么不去改变呢?”
“改变?说得轻巧,你怎么不去改变你的人生?”
“确实,蹉跎的岁月不会再回来,时间永远是我们自我改变最大的敌人。”老头道,“如果,我告诉你,我可以让你回到十年前呢?”
“什么?”我打了一个机灵,刚喝的酒也醒了大半,寻思着,这老头,要么是奇人,要么就是莎比。
“你这老头开玩笑呢?没事逗楼下小孩玩去,我没空陪你扯淡。”
“我当然不能让你回到十年前的那个年代,但我可以让你年轻10岁,变回16岁的你。”老头淡淡地说,“反正你现在这样,我也骗不了你什么钱,为什么不试试呢?”
变回16岁的我?我狐疑地盯着老头仔细打量一番:“你......真的确定你可以?”
诚如老头所言,我现在一无所有的窘境,他似乎也骗不了我什么——除非他是网上说的那种罪恶分子,要拿走我的腰子。可若真是这样,他也绝不会用这种蹩脚的理由。
“试试吧,你跟我来。”老头冲着我摆摆手。
就这样,我跟着老头来到了他的所谓的实验室,其实也就是一间破旧的地下室。
老头让我躺下去,开始捣鼓一些机器。在确认了这里不是什么切肾现场后,我渐渐放下了戒备,不知不觉睡着了。
可是,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竟然意外地发现,老头拿着一柄手术刀正准备切向我的脖子!我大吼一声,一把挣开束缚,堪堪躲了过去。
“你要杀我?”我四下看了看,确保周围只有老头一人后,慌乱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愤怒地发问,“当真是要夺走我的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