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龙,是一所重点大学的大学生。
我有个好哥们,叫常斐。他跟我一样,都是学校内一个名为长灯火影研究社的社团成员。
最近,常斐的一些举动似乎有点不对劲。
这小子明显有点精神萎靡,上课时总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虽然这家伙平日里上课也睡觉,但从不像这两天如此夸张。
吃饭的时候,我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常斐犹豫了一下,对我说,他最近半个多月一直在做一个噩梦。
我笑道,你怕不是因为萌萌那件事,再也走不出来了吧?
常斐之前有个女朋友,叫李萌萌,也是我们社团的成员之一,长得娇小玲珑,漂亮可爱。
后来李萌萌移情别恋,与体育学院的崔峰走到了一起。为此,常斐着实消沉了好一阵子,连着一个多月,终日借酒消愁,连社团活动都不去参加了。
“别闹了,都过去半年了。”常斐有气无力道,“已经这么久了,我早就把她忘了。”
“真的?”
“你不废话吗。”常斐似乎有点不耐烦,“你个死胖子,我都说了是噩梦,跟李萌萌无关,你能别bb了不。”
“这不是作为兄弟,关心你一下嘛。”我也不生气,喝了一口啤酒道,“来,跟兄弟说说,是什么噩梦,我可是告诉你,兄弟我当年也是半个解梦的高手!”
常斐看了我一眼,明显不相信我的话,但还是说道:“噩梦都是同一个梦,梦见我在一个不高不矮的房子里,然后,房子突然就倒塌了。”
“就这?”
“是啊,就这。”
“这有什么可怕的?”我不解道,“至于让你终日浑浑噩噩?”
“梦是没什么。”常斐道,“可问题就出在这里了。明明是一个很普通的噩梦,甚至噩梦都算不上,我却偏偏一直做这同一个梦,最关键的是——”
常斐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
“是什么?”
“每次我只要一梦到房子倒塌,就会立刻醒来,然后周身酸痛,脑子里跟塞了棉花一样,一塌糊涂,一点精神都没有,仿佛这一晚上,根本就没睡觉……”
“你是不是最近精神压力太大了?”我说,“梦见房屋倒塌,从解梦上来讲,一般寓意着你身体,或者精神状态出问题了……”
“你大爷的你这不废话吗,我这样的,你还看不出来是精神状态出问题啊?”常斐笑骂道,“罢了罢了,不提它了!”
“其实吧……”我仔细想了想,一脸认真地看着常斐道,“下次再做这个梦,你可以尝试着从房子里逃出来。”
……
又过去了三天。
这天,常斐突然找到我,煞有介事道:“张龙,我这两天试了好几次,终于在昨天晚上做梦时跑出了房子,你猜怎么着?”
“你头不疼了?”
“不,醒来之后,头疼倒还是头疼,只是从那个漆黑的房屋里逃走后,我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全貌,我TM竟然是一条狗……”
“噗……”我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卧槽,常斐,我天天说你狗,你不会真的潜移默化,默认自己是条狗了吧?”
常斐的脸涨成猪肝色。
“你听我说,我跑出来后,房子还是坍塌了。”常斐继续道,“只是从坍塌的房子里传来了几只狗的惨叫,似乎里面除了我,还有其他的狗……”
“然后呢?”
“然后我抬头看了一下四周。我记得书上说过,在梦里,是看不清楚人脸的。可昨晚,我看到了一张极其熟悉的面孔,就是这家伙,炸了狗舍,压死的我……也可能,我是被炸死的……”
“极其熟悉的脸?是谁?”
“我也记不清了……”常斐挠挠头。
……
第二天参加完社团活动的时候,我到图书馆看书,正好遇到了社团的社长。
社长名叫黄娇,是个新闻系的大三学长。
两人闲聊了几句,不知道怎么地就扯到了梦境上。
我突然八卦特性爆发,开玩笑地将常斐做噩梦这件事告诉了黄娇。
黄娇听完后,皱了皱眉头,问道:“持续多久了?”
“按照常斐所说,得有大半个月了吧?”
“那你得让常斐当心了,有可能是返世现象。”
“返世现象?那是什么?”
“返祖现象你知道吧?”黄娇道,“就是有的生物体偶然出现了祖先的某些性状的遗传现象。例如,双翅目昆虫后翅一般已退化为平衡棒,但偶然会出现有两对翅的个体。在人类,偶然会看到有短尾的孩子、长毛的人等等。”
“这个我知道。”我点了点头。
“返世现象与返祖现象类似。一些人在成长过程中,会偶然出现一点点找回上一世记忆的情况。”黄娇道,“不过转世这个概念,在科学界没有被认同,返世理论同样也没有得到肯定。”
“噗……哈哈哈……”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么说,常斐这家伙,上一世其实是条狗了?”
“根据你说的情况,很有可能是这样。”黄娇道。
话锋一转,黄娇突然严肃道,“返世现象其实通常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我希望你跟常斐能认真对待这件事。”
“严重的后果?”
“没错,人的记忆是有保护性和独立性的。”黄娇道,“如果一个人彻底觉醒了前世的记忆,那么你以为他会简单地成为拥有两世记忆的人吗?”
“不然呢?”
“作为两世的人,每一世都是独立的存在。当两世的记忆存在于一个躯壳内时,造成的后果就是——他会成为一个拥有两个人格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