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呆头呆脑的幽灵娃娃，我感到李萌萌似乎有点陌生。

仿佛看出了我心中所想，李萌萌笑道，“你别多想。这些力量元素并不是我掠夺来的，而是他们流失的，我只是将这些元素收集过来而已。”

“流失的？”

“譬如经常锻炼的人突然不锻炼了，经常跑步的的人突然不跑步了，思维敏捷的人突然开始酗酒了，他们的能力都会流失。”李萌萌道，“虽然我的确可以随意掠夺，但我并没有这么做。”

“这些汇集的能元素可以注入到一个人身上，从而增强他对应的能力。”李萌萌看着我，“就像那天晚上那样。”

我脑子里浮现出了那天晚上阿飘钻进我身体的场景。

突然，我反应了过来，“如此说来，那……”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李萌萌道，“就如我方才问的那样，你觉得崔峰蠢吗？”

“不蠢啊……”

“没错，所以你能想到的东西，他也可以想到。”李萌萌笑了笑，“可是为什么直到现在，我都没有给崔峰打造成一名超人一样的存在呢？”

“为什么？”

“因为不能。”李萌萌道，“不同于生老病死——这些元素因为有棋盘的存在，可以随意拨弄棋子，而能元素，没有棋盘。”

“所以能元素的交互会有非常强烈的排异反应。我只能持续性地，每次一点点地给崔峰注入各种能力。”李萌萌说，“如你所见，我两年前觉醒能力后，就开始给崔峰提升，直到现在，也才打造了这样一个家主。”

“而且，司命者有个缺陷，我们都无法对自己的元素进行任何调度——这也是为何我没有选择强化自己的原因。”

“那为何我……”

“你很特殊。”李萌萌道，“你似乎全然不受排异反应的限制，能在你肉体可以承受的范围内随意强化。”

“我平日里并没有掠夺他人能力的习惯。可是那天，不知为何，我莫名探知了一下你的能元素，却意外地发现，你的能元素竟然与你没有任何亲和度！

这是传说中的中立者的特征。中立者与任何能元素都没有亲和度，自然也不会受到排异反应，可以随意改造。

他们的标志性特点是，可以看到能元素汇聚而成的幽灵娃娃，但缺点是只能在午夜时分进行能力的交互。”李萌萌道，“所以我才在那天特意提醒你留意娃娃。在确认你可以看到娃娃后，将娃娃体内的能元素尽数注入到了你的体内。”

“你想将我打造成一个至强者……”

“没错，我那个时候确实是打算与你做这个交易的，但最终还是放弃了。”李萌萌道，“没想到我的举动因此将你逼到了绝路，现在看来，这个交易反而是个不错的选择。”

“是个不错的选择，我接受了。”我捏了捏自己的拳头，“为了我能顺利杀死崔峰，你是不是应该再给我强化一次？”

“你虽然可以不受限制地被强化，但你的身体承受能力还是有上限的，目前来看，你在半年内还可以再接受一次单元素的强化，你选择哪一种？”

“可以选择元素感应么？我想用火遁烧死崔峰。”

“那你直接买个火铳不就好了？”李萌萌否决了我的想法，“而且似乎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没有任何的元素感应能力，没有掠夺的源头，自然无法给你强化。”

“那还是选择速度吧。”我说，“打不过跑也行。”

……

“对了，崔峰的身上的刀疤是怎么回事？”

“也是能力强化的排异反应之一。”李萌萌道，“能力掠夺这种事情，是有违天道的。所以被强化的人，会遭受很多灾难。崔峰每接受一次强化，就会受一次伤。”

“崔峰曾经尝试让保镖保护自己免受伤害，但后来发现，这玩意就像天罚一样，全然躲不过去，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崔峰后背上那一片散弹枪伤，就是在保镖们保护他三次之后，被一个雇佣兵用喷子对着后背直接喷得他差点当场死掉。”

“后来，崔峰就坦然接受这种天罚了。”李萌萌道，“就像上次跳舞被人捅，上次小吃街上被人捅一样。”

“难怪……”我自言自语道，“难怪那天他连累黄娇被人捅伤后，虽然脸上满是愧疚，我能却感觉到他有一种长出了一口气的轻松感，原来不是我的错觉，他那是天罚过后的轻松。”

“可是好像我没受到过什么天罚？”我看向李萌萌，“也是因为我是中立者？”

“不错。”李萌萌道。

……

事实的真相竟是这样。

这真是一个给我带来无尽意外的世界。

我的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那么，速度的提升什么时候开始？”

“三天后吧。”李萌萌道，“根据你的极限，所需的速度元素我需要搜集大概三天。”

“需要这么麻烦么？”我嘴巴一歪，质疑道，“这学校这么多学生，你随意掠夺一下，不就够了？犯得着这么辛苦地去搜集流失的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