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徐望深谙此道。
与陆伯安硬碰硬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徐望只能采取迂回战术。当然了,也可以换个说法,徐望的怂,不是一天就能改变的。
电话那头淡淡嗯了一声。
徐望的手指抠来抠去,表情十分纠结,说话的声音刻意放低显得格外柔弱:“这几天我睡得不好,经常做梦梦到你,好像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韩先生也大概告诉了我一点我们的事情,我听了心里难受极了。”
“哦,是吗。”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我觉得我真是......太自私了,竟然把怀孕的事情瞒着你,难怪你讨厌我,不愿意见我。”说道这里她“哽咽”了,。
那边没有说话,好像在等待着她继续“忏悔”,徐望只能继续说:“我想当面给你道个歉,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她忐忑地等待着陆伯安的反应,他却只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徐望。”
“嗯?”她应了一声,对面迟迟没有说话。
等了许久,她小心翼翼开口:“不可以吗?”
“我之前给过你机会的。”他好像叹了口气,“你总是让我给你机会,我给了,你不要,所以你以后没有机会了。”
徐望急红了眼:“陆伯安,你不能这样,我知道错了,你把一一还给我吧,我们好好谈一谈行不行,我可以跟你解释的。”
“等你把以前的事想起来再说吧。”
“我想起来了!我一直都记得呢!我没有失忆!”徐望忙大声辩解,但陆伯安真如他讲的不会给她机会,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她再打,陆伯安就不接了。
徐望躺在床上,抱着徐一睡过的小被子,哭得惨兮兮,眼泪鼻涕横流,林书不时给她递纸巾让她擦眼泪,听她凄惨的控诉:“我是不该瞒着他,也不该骗他,那我知道错了嘛,他凭什么把一一抱走!”
“他可能就是想吓唬你,等过段时间冷静了,就会把一一送回来了。”林书除了递纸巾,也只能说一些安慰她的话,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毫无对策。
“万一他来真的怎么办?”徐望擤了擤鼻子,哭得直抽抽。
“不会的,他想抢一一,我们可以跟他打官司,你是一一的妈妈,法官肯定会把一一判给你。别哭了,你脑袋上还有伤,再哭出病来怎么办,你生病了,就没法照顾一一了。”
这话终于起了点作用,徐望抽抽搭搭止住了哭声:“对,一一还在大魔王的手里,我要想办法拯救他。”
陆伯安不接徐望的电话,徐望只能采取短信轰炸模式。
徐望:陆伯安,我真的知道错了。
徐望:我怎么可能把你忘了呢,我把自己忘了都不会把你忘了的,像你这样的前男友不知道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我怀念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忘了你呢。
徐望:陆伯安,一一还小,你生我的气,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别拿他来置气好不好?
徐望:陆伯安,我求求你了,你再不让我见一一,我会死的。
手机孤独地躺在桌子上振动,屏幕暗了又亮。
徐望口中的大魔王正抱着小天使变成的小魔王,小魔王在哭,大魔王在看着他哭。
陆伯安的大手抚着徐一小小的背,难得说话不再冰冷,轻轻说了两句“别哭了”,但小家伙根本不买账,依旧哭得声嘶力竭。他圆滚滚的身体里像是装了什么定时软件,天一黑,准时开始哭,不哭到体力耗尽,绝对不会停歇。
这是一场比耐心的持久战,一向淡定自若的陆伯安,一开始就皱紧了眉头,直到夜深,徐一沉沉睡去,他紧绷的身体才稍微放松。
这只是夜晚的序幕,整整一夜,陆伯安都不能安眠,徐一像只小奶狗乖乖地趴在他的胸前,看似天真可爱,但只要动一动,就会咧嘴哼哼,作势要哭。
像极了某人。
陆伯安靠在床头,一手抱着徐一,一手捞过手机。
徐望的最后一条短信是:陆伯安,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句话,是陆伯安想问徐望的。
说喜欢的是她,说不快乐的也是她,而后悄无声息生下孩子的也是她。
他给过她那么多机会,她却一再出尔反尔。
他才想问一句,她到底想怎么样。
徐望眼底青黑,脸色苍白。
无论她怎么骚扰陆伯安,他都视而不见,韩助理来过一次,给她送亲子鉴定。徐望眼神空空,问他:“韩助理,一一在哪里,他该打预防针了,我求求你们让我见见他好不好?”
“你们给他喝的什么奶粉?他有没有拉肚子?他怕热,不能给他穿太多,现在早晚温差大,更要注意,他有没有生病?你们给他吃的什么药?”
她说话没有逻辑,来回反复的问,形神无主的模样让人看了不忍,可见这些日子的煎熬。
韩助理不忍心,宽慰道:“您不用太担心,孩子很好,也没有生病。”
徐望想她的胖宝宝想得快要发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有他的消息,再这样下去,她真的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