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麟:“姐,你要去哪?”
“去买两本书。”陆浅衫镇定自若,不打算告诉陆麟她去当服务员,否则她家弟弟一定又以为家里没钱了姐姐身兼数职,嚷嚷着要退学打工。
“那你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
“上课也接电话是吧。”
“当然。”
“你给我好好学!”陆浅衫踮脚拍了下他的头,“你个未成年别担心成年人的事情。”
……
陆浅衫打听过,这家酒店没整花里胡哨的服装,统一黑色西装,上衣下裤,陆浅衫身高足够,可以不穿高跟鞋。
约好五点半,陆浅衫五点就到了,酒店前门铺着崭新的红地毯,花篮摆了六排,各种祝福和落款,看着都挺眼熟。
她走酒店后门,先去了趟卫生间照镜子。她这狗啃的头发和干净利落搭不上边,陆浅衫难得使用了弟弟的定型水,才勉强把脑袋上面几根倔强的短发压下去。
还好,发型保持得还行。
她从洗手间出来,没走两步,突然听见她的高中老同学的声音。
“各位都是师大的学生,文化水平肯定比我高。但也不要小看了服务员这行业,我一高中同学,q大高材生,我们村几十几年来最有出息的一个,结果呢,前两天还微信问我缺不缺服务员。它所能接触到上流圈子的概率比你们有些人这辈子的工作都多。同样是q大,今晚还有一位明星作家入住我酒店,可见人和人之间的际遇是不同的。”刘丽丽清了清嗓子,“今晚来的人非富即贵,该做的事情做,不该出现的时候不要看热闹,别把自己当什么偶像剧女主,端茶倒水有个闪失,是我们总经理替你们赔不是。”
陆浅衫脚步一顿,见经理正用自己举例子,想了想没出去,等她给临时工训完话。
“好了,你们去换衣服。”刘丽丽看见陆浅衫,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我也不知道你要岗前培训,没有早点过来,抱歉。”
“哎,那是她们,你我还信不过吗?”刘丽丽热情地拉着陆浅衫参观自己的工作环境。这正和陆浅衫的心意,她本就是过来取材的。
陆浅衫拿到衣服,分了个对讲机,被安排在一条没什么人的走廊站岗。
“要是有人过来抽烟啊,迷路啊,想要卫生间什么的,你给他指个路。留意对讲机,内场缺人手你再进去。”刘丽丽微笑地打量陆浅衫不输明星的脸蛋和气质,“还是说你想进内场?有我在这都能通融。”
陆浅衫感激一笑:“外面挺好,我也没见过大世面,要是给经理你惹麻烦就不好了。”
……
当刘映女士把宴会请帖发到他手上,并且指明他带哪个女伴过去,傅忱知道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接傅欣离婚那天,傅忱在他妈那里松了口风,暗示可以接受相亲,谁能想到会在民政局遇见陆浅衫。
还一鼓作气结婚了!
作为已婚人士,干不出背着陆浅衫去相亲的事。但又找不出除了坦白以外,对他妈出尔反尔的理由。
傅忱赶鸭子上架,紧急呼叫尉迟。
于是酒店门口,傅忱刚和指定女伴相遇,尉迟就带着傅欣正装出席,然后傅欣佯装惊讶地看着弟弟,说正好有件家事要谈。
两人顺理成章地交换了女伴,并且接下来傅忱都没有出现过。
傅欣被迫和傅忱在露台吹了两小时风。
“你能不能有出息一点?”傅欣恨铁不成钢,“弟妹你拿不下,就会躲这里吹风。”
傅忱真诚地建议:“妈说了,您也可以多交交朋友。”
傅欣怂了,二婚不如吹风。
她故意撞了一下傅忱,“我好歹结婚过一次,妈暂时不会明面上要求我怎么样。你就不一样了,信誓旦旦说忘了陆浅衫,民政局一遇见,眼睛都挪不开,出息!”
“诶,我真是替你操碎了心,都出现幻觉了,刚才上洗手间居然觉得有个服务员和弟妹很像。”
傅忱眉心一拧:“你说什么?”
“我就随口一说。”傅欣抿了一口红酒,“怎么,我敢打赌,弟妹肯定不是这行业的。”
傅忱和陆浅衫是大学同班同学,当年陆浅衫竞选班长,傅忱立刻厚着脸皮当人家副手。都是顶尖学府毕业,傅忱当语文老师已经够出乎他们意料,陆浅衫怎么可能当服务员。
傅欣眉毛一挑,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傅忱看上的人,不能按常理推断。
傅欣随口说的话就像一小猫爪子一样,在心里挠来挠去,再挠下去要出血了,傅忱豁然站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间。”
傅欣唇角上扬,盯着傅忱匆匆的背影嗤笑:“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