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可是静凡大师,那个高高在上,诵经戒色,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
而她,可是梵城的孔家大小姐,她就算今天杀了静凡,也有人给她擦屁股。
一念起天诛地灭,孔铃朱一把环住静凡大师,拽住他的衣领往下扯:“今日,我就要在此取你的回礼!”
咚!
周窈一闷棍敲在这只癞蛤/蟆的脖子上,因有所顾忌,尚且没把人敲晕。
“阿弥陀佛。”静凡慌乱地拉住衣领,急急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在做梦,竟然敢亵渎慈悲寺的首座,反了你了。”周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胆子就大了,边踹边骂。
她料到孔铃朱可能会找大师的茬,夜黑风高的,大师一个男子很可能被她欺负,就偷摸摸跟上来。
她躲在暗处观察孔铃朱的猥琐行径,本来还想拖一拖等薛婧,谁晓得这丫的恶向胆边生,色胆包天,竟然朝可怜的、手无寸铁的和尚伸出魔爪。
她当即看不下去,抄起脚边的木棍上去就劈。
“你们!还不快杀了她!”孔铃朱朝空气吼道。
咻咻,两边陡然冒出两名黑衣人,与孔铃朱配合将周窈团团围住。
好家伙,这下要挨揍了,果然呈英雄还是要考虑实力。
周窈忙朝旁边喊道:“大师还不快去叫武尼来。”
孔铃朱恨不得把牙咬碎,转身就去抓静凡:“你们这对狗男女,今天谁也别想走!”
这句话槽点也太多了!
周窈干脆放弃吐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小宇宙,横脚一跨。
一股奇怪的,炙热的内息从她的丹田冒出来,游走奇经八脉,她如光一般蹿出两个杀手的包围圈,捞起孔铃朱的腰带往后一扔。
孔铃朱霎时被一股巨大的力拽住,生生如小鸡一般被丢了出去,头猛然磕到假山上,撞出一个小小的血窟窿:“血,血!”
两个杀手陡然警惕起来,朝周窈拔剑就刺。
说时迟那时快,周窈攥着手里的木棍,弯腰一戳,速度飞快得扫过二人,四只腿被木棍敲得一折。
周窈趁机“噌”得站直,给了左边人一棒,那人刹那间往右一倒,内力成波,将二人击飞,直直嵌在廊墙上。
她往前一投,那根木棍横着嵌入墙内,把二人拦腰卡死,再也动弹不得。
这家伙怎么会武功!
孔铃朱见周窈这么厉害,当然不敢放肆,她挪了几下腿发现还能动,当即撒丫子就想跑:“你等着!”
别等了,现在就以牙还牙吧。
周窈蓦地点地而起,抓住孔玲朱的肩膀就往后捞,摔到静凡大师面前。
她还想爬起来,周窈一脚扫过她的脚腕,把她连番踹倒在地,又抓回来,几次三番,孔玲朱疼得龇牙咧嘴,满脸紫青。
“你再逃?”
周窈踩上孔玲朱瑟瑟发抖的肩膀,啪啪给了她两巴掌,逼着她磕头:“管不住自己是吧?”
“管得住管得住!”她鼻血流了一地,白眼一翻要晕。
周窈当即给她一脚把她踹清醒:“道歉。”
孔玲朱咬牙切齿,拒不道歉。
周窈脚往上一挪,死死踩住她的头,把她按在地上摩擦:“道歉!”
她鼻涕眼泪流了一地,当即哇哇哭出来:“我道歉我道歉,我对不起大师,我再也不敢肖想大师了!”
静凡大师皱眉不看她,偏过身去。
“我呢?”周窈又踩了她一脚。
“对不起高小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就不该惹您!”
“然后呢?”
“我再也不踏入慈悲寺半步!”她嘤嘤呜呜,哭得被口水呛到,“我错了,我求您了,您大慈大悲观世音,放了我吧。”
“放了你?那可不行……太便宜你了。”周窈托下巴想了想,笑道,“我记得保山下面有个公厕,你去刷一个月粪坑,我要是没听人夸它干净夸它香,我就找人捶你。”
公厕还要人夸香?
孔玲朱想死的心都有了:
“是是是,一定一定!”
“告诉你,最好别抱着侥幸心理,保山下全是本姑奶奶的人,要是被她们瞧见你差人打扫不身体力行,我饶不了你。”
“是是是,我不敢。”
周窈满意地高抬贵脚,反手把她拽起来,往最高的假山上一扔。
孔玲朱咿咿呀呀落在山上,下也下不来,哭成泪人:“高小姐我错了!”
月黑风高,周窈拍拍手欣赏孔玲朱抱着自己蹲在假山上的弱鸡模样,笑得花枝乱颤。
任凭风轻轻吹动她额前的碎发,站出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架势:
我会武功,我好强。
“你就在上面待到明儿官府来人吧!”
她回味了一会儿方才的英雄壮举,方想起自己在救美来着,忙转头关心一下受害者。
“大师,你没事吧?”
静凡大师还是那副老样子,双手合什,依着孔玲朱哭声的背景音不停诵经。
听到周窈唤他,他方抬起冷凌眉眼,又往后退了三步:“无妨,多谢施主相救。”
大师的衣领被扯坏了,露出分明的锁骨。周窈的视线只往下看了一瞬,大师接连慌张得把衣领狠狠往上提,失了与孔玲朱对峙时的镇静:“阿弥陀佛,施主莫要再看贫僧了。”
周窈登时怔住:
原来比起孔铃朱,大师更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