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八迟疑了一会,终于还是道明了来意。
“顾班头,本来……本来不想麻烦你的,可是小的实在是没有办法……”
一开口,桂花嫂突然捂面唔咽起来。
“这……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们?”
顾鸣冷下脸问。
不管怎么说,朱八如今也算是他的心腹,桂花嫂也尽心尽力,将这个家收拾的井井有条,将千寻装扮的漂漂亮亮。
“唉,都怪我那不争气的小舅子……”
朱八叹了口气,开始讲起了事情的原委。
他所说的小舅子,正是桂花的亲弟弟王兴。
桂花的老家本在乡下,不过王兴继承了父业,厨艺学的还是像模像样,故而便来到姑苏府闯荡,并成了一家酒楼的大厨。
收入尚可,一个月差不多二两银子,多出普通伙计好几倍。
不过这小子哪都好,就是有一点,喜欢赌几把。
一有闲工夫便往赌坊跑。
为此,朱八劝诫过很多次,每次王兴都应得快,一回头就忘了一干二净。
在酒楼做活还有一个好处,便是包食宿。
也就是说,节省一点的话,一个月怎么也能存下一两多银子。
结果这小子做了两年,几乎还是两袖清风,钱都给输光了。
两天前,刚拿到工钱又跑去赌。
结果也不知怎么回事,与人发生口角。对方仗势着牛高马大,一把将王兴推倒在地,一通殴打。
王兴被打急了眼,抓起一根凳子反击,无巧不巧砸中对方额头,砸了个头破血流。
外面正好有捕快经过,一听到动静便冲进去,将二人抓了起来。
“后来,那个先动手的恶人先告状,又花了点银子,人给放了,但我小舅子却被关在牢里。
得知消息后,我跑到南监要人。
本以为凭着点面子,而且事情也闹的不大,应该没什么问题。
哪知……却碰了一鼻子的灰……”
“是谁抓的?”顾鸣皱着眉头问。
“是……候三的手下。”
“难怪!”顾鸣恍然大悟。
候三这家伙,一直就跟他一个钉子一个眼,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自然会趁机落井下石。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我那小舅子在牢里……过的相当不好,屁大点事,竟被打得遍体鳞伤……”
“这就过份了!”
顾鸣一拍桌子,酒也不喝了。
“走,跟我一起过去一趟。”
假如朱八没有说谎,王兴被人按到地上打,抓板凳反击那就属于是正当防卫,而且对方也没多大事。
如些揪住不放,还故意毒打,这就明显属于是一种报复行径。
顾鸣心里很清楚,这件事并非针对朱八,而是针对他。
他是班头,他要是不出面,那么以后如何让一帮手下服他?
简单来说,这显然是候三下的一个绊子,故意要让顾鸣难看,看他如何施招。
没想到,来到南监之后,竟然连王兴的面都见不着。
其中一个狱卒小声道:“顾班头,你也别让小的们为难,这事,是钟大人今早打的招呼,说是没有他的允许,不许任何人探王兴的监。”
一听此话,顾鸣不由怒声道:“这是哪门子道理?就算王兴主动动手打人,也不过就是一个小纠纷,怎么还搞的跟个江洋大盗似的?”
“这个……小的真不敢作主,要不,你去找牢头问问?”
“那,本班头要进去审询其他人犯呢?也不让进?”
“顾班头,不瞒你说,王兴被单独关在一间牢房,就算你进了大牢也看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