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班头,鄙人有何好惊怕的?”
话虽这么说,但,赵得柱的声音明显有些发颤。
说不惊是假的。
死第一个人时,他浑然不惊。
死第二个人时,他以为是巧合。
直到死第三个人时,他终于开始感觉不安。
而这个时候,镇里的百姓也惊疑不定,私下里议论纷纷。
议论的话题正是关于秀儿的事。
毕竟秀儿是被活活淹死的,临死前的哀鸣、愤怒与诅咒犹在耳边回荡。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不会放过你们……”
“扑通!”
结果,还是被人硬生生塞进猪笼,再由几个大汉抬着扔到桥下。
巧的是,最近死的几个人,也正是这几个大汉。
如此一来,一众百姓如何不惊?
包括赵得柱在内,也开始怀疑是秀儿变成鬼回来复仇来了。
他可是主持浸猪笼仪式的人……
“罢了,赵员外,现在还麻烦你配合一下,找把当日发现秀儿与货郎私通的人叫来。”
“嗯,好的!”
不久后,一个年约四十的男子到场。
“小民任大壮,见过官爷。”
“任大壮是吧?当日,是你亲眼看到秀儿私通?”
“这……”任大壮迟疑片刻,回道:“也不算亲眼见到,小人的家就住在汪老三家隔壁。
那天中午过后,小人回到家里,隐隐听么隔壁有些不太寻常的动静。
好奇之下,忍不住攀上墙头打望……结果,发现院中扔着货郎的担子,但院中无人。
随之又听到厨房中隐隐传来……咳,不可描述的声音。
小人心里就奇怪,汪老三明明不在家,怎么会……
再加上院中有货郎的担子,小人似乎猜到了一点什么。
于是,便赶紧跑去通知汪家老二……”
“你如何断定汪老三不在家?”
“他是个石匠,在邻县帮人做工,一时半会不可能回家。”
顾鸣点了点头:“嗯,那你详细讲一讲,你到底听到了一些什么?别跟我耍心眼,什么不可描述之类。”
“这……好吧。”
于是,任大壮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细节。
刚讲了几句,顾鸣不由干咳一声:“你不用模仿那些声音,说重点,我想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对话。”
“对话?我想想……”
想了一会,任大壮又道:“倒也隐隐听了那么几句。秀儿好像说了一句你以后不许来了,否则……”
“否则什么?”
“没听清……不过,接下来货郎也说了一句,大意好像是老子偏要来,你能……后面就是一阵不可……咳,大家都懂的声音。”
顾鸣不由捂额。
对方讲的倒是挺详细,但有用的信息量太小。
女:你以后不许来了,否则……
男:老子偏要来,你能……
就这么两句。
再回顾秀儿临死前大声喊冤,或许,她是受到了货郎的威迫,不得不屈从,并非心甘情愿。
“行了,你先回去,有需要时再问你。”
“是,那小人先告辞了。”
之后,顾鸣自行去镇上访了一圈,询问了不同年龄阶段的人,普遍认为秀儿是个好女人,大家对于她与货郎私通一事,皆表示震惊与不解。
线索,只能到这里。
毕竟货郎已经被当场打死,真相到底是什么,无人能够讲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