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兰有些纳闷，“王妃，您不记得了吗？奴婢是六岁时家里吃不起饭，被卖到人伢子那里，碰巧被夫人买回了府上，从那以后就一直跟着王妃您了。”
清苓也跟着说道：“奴婢是因为弟弟生病没钱治病，所以自愿卖身为婢，也是夫人好心，将我买了回来，一直在夫人身边伺候着，后来夫人见奴婢手脚伶俐，便将奴婢挑为王妃的陪嫁丫鬟。”
“这样啊！”苏暮芸点点头，轻笑了一下，“那你们与二小姐熟悉吗？”
“二小姐？奴婢不一直都跟着您吗？怎么会跟二小姐扯上关系呢？”安兰突然紧张了一下，“王妃，您该不会是想将奴婢送给二小姐吧！”
苏暮芸故意逗她，“真聪明，我还真有这个打算。”
安兰急的立马就想要跪下来，“别啊，王妃，奴婢跟了您这么久，您的那些习惯就奴婢最熟悉，要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好要打要骂都随您，求您别赶奴婢走。”
“别别别，我逗你的。”苏暮芸赶快托了她一把，制止了她要跪地的动作，“再说，即使我想送给妹妹丫鬟也不会送你啊，清苓，你说呢？”
清苓听懂了这话的言外之意，慌忙跪地哭喊道：“王妃，可是清苓有哪里做得不好，清苓会好好跟着安兰姐姐学的，求王妃也不要赶清苓走。”
安兰不明所以的也跟着求道：“王妃，清苓做的也很好啊，您要是想送给二小姐丫鬟，大不了从侯府或者我们王府随便挑一个就好了，也不是非要从我们二人中选啊，况且清苓还是夫人特意为您挑的呢！”
“哎！”过了好久，苏暮芸才悠悠地叹了口气，“清苓啊，你哪都好，只是可惜，你的主子并不是我。”
清苓哭声顿时止住了，诧异的抬头看去，“王妃您，这是何意？”
“我是何意，你心里应该一清二楚。”苏暮芸继续开口：“不过看在我们二人主仆一场的情分上，我为你留一丝颜面，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想答便答，不想说的话便算了，不过是我费些功夫去查罢了。”
清苓这下子彻底低头不语了，也没有再开口反驳。
安兰倒是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清苓，这么说来，王妃桌子上的信是你掉的包，箱子里那些也是你放的？”
“我说为什么钥匙明明只有我手上这一把，怎么箱子里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多了几封信，原来是你干的，我们俩整日在一起住着，我从来都没怀疑过你，王妃对我们这么好，你怎么能做对不起王妃之事？”
“不，不是的，那个时候我还没……”清苓下意识地摇头否认，说到一半忽地住了口。
苏暮芸顺着她的话接道：“那个时候你还没来到我身边是吗？甚至你都不清楚之后会不会跟着我，对不对？”
“王妃您怎么知道？”清苓一时讶异便不小心说漏了。
苏暮芸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心里却感觉更堵了，“我猜的，好了，你的反应也证明了我的猜测都是真的，我也没什么好问的了。”
既然话已出口，后面的话便更好开口了，清苓索性也不再隐瞒，“王妃，之前我弟弟生病了，然后就有个人找到我，说如果我被选中成王妃的陪嫁丫鬟后就帮她做一件事，我想着夫人身边丫鬟那么多，也不一定就那么巧选中我，所以我便应了下来，没想到最终竟真的那么巧。”
“找你的那个人是谁？”苏暮芸追问。
“不知，奴婢不知，是一个蒙面女子找的我，从始至终奴婢都未见过她的真面目，不过……”清苓犹豫了一下，一狠心还是说了下去，“奴婢听着声音倒有些像二小姐身旁的杏雨，但奴婢也不确定。”
“嗯，我知道了。”苏暮芸敛了下神色，让人看不出情绪。
清苓又磕了好几个头，跪着向苏暮芸脚边走了两步，“王妃，奴婢知道错了，您别将奴婢送到二小姐那里，奴婢就想跟着您，哪都不想去。”
她心里也清楚，如果被送到二小姐那里她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况且二小姐马上也要嫁人了，到时候一定不会带上她，她那时处境只会更加艰难，倒不如好好求求王妃，说不定王妃一时心软还能留她在府上。
安兰在一旁啐了一口，“你早干嘛去了，王妃都被你害成这样了，你还好意思求王妃原谅，你当初做这些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啊！”
“我……当时那人找我时告诉我这些信不会对王妃怎么样的，我也没敢打开看，就，就照她们说的做了。”清苓慌慌张张地解释，也不知是为了说服别人，还是说服自己。
安兰气不过的反驳，“你随便想想也知道没好事啊，况且你是不是还给我下泻药了，要不然我怎么会突然就腹痛。”
“药也是那人给我的，她说要支开你一阵，我就只下了一点点，而且我自己也吃了。”安兰辩解完，又继续一下下地磕着头，“王妃，您要打要罚我都认，求您不要将我送走，求您了。”
安兰上前想拦住她，“你这是干嘛，明明是你自己做了错事，你这样是在逼王妃吗？”
苏暮芸静默不语，听着这一声声咚咚的响声，感觉像是撞在了自己心上，半晌才叹了口气，自己的心还是不够硬啊！
“罢了，你先起来，你也清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不可能留你在身边了，你想去二小姐身旁还是留在府中打杂都随你愿。”
“奴婢愿意留在府上打杂，再苦再累奴婢都无任何怨言，多谢王妃不将奴婢赶出府，多谢王妃。”清苓说着又磕了好几个头。
苏暮芸感觉一阵心累，后面还有一场更累人的局要面对呢，但是现在她还没整理好心情，不知道该用何种心情去面对那个人。
“姐姐，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怎么也没去看看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