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桉谋杀司审讯室。</p>
一个十七八岁的拉丁裔男子被拷在审讯椅上，他脸上神色木然，看不出有什么表情。</p>
“咯吱……”一声门响。</p>
卢克走进审讯室将一沓子资料放到桌子上，“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感觉怎么样？”</p>
“对我来说这里和柔术俱乐部没什么区别。”</p>
卢克反问，“你在柔术俱乐部过得不开心？”</p>
克里斯蒂安没有回答。</p>
“OK，叙旧结束，我们谈点有价值的。”卢克话锋一转，“你的全名叫什么？”</p>
“克里斯蒂安.索迪。”</p>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在这个。”</p>
“卡洛斯.索迪。”</p>
“你是库卡.萨尔达纳的上线？”</p>
“是的。”</p>
“你们属于什么组织？”</p>
“我们不属于任何组织。”</p>
“但库卡说，你们属于一个叫波斯塔的组织。”</p>
卡洛斯.索迪笑了，“不可能，库卡绝对不会这么说。”</p>
“别那么自信，很多嫌犯在被抓前都很嘴硬，但被抓后又是另一番嘴脸。</p>
如果不是库卡指认，我们也不会怀疑你。”</p>
卡洛斯.索迪摇头，“你不用诓骗我，库卡绝对不敢出卖我。</p>
所以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我有问题的。”</p>
卢克语气坚定道，“库卡说的。</p>
他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值得信任。”</p>
卢克的态度让卡洛斯.索迪有些动摇了，也不再多说什么。</p>
卢克继续说道，“是你今天早上发信息让库卡来医院的？”</p>
“是的。”</p>
“做什么？”</p>
卡洛斯.索迪想了想答道，“当时，我们病房外面有警察看守，他们两人一组，警惕性很高。</p>
而且，我不确定暗中是否还有其他警察，所以叫库卡来协助我逃离医院。娜塔莎被害，我担心自己快暴露了。”</p>
卢克追问，“下午的时候，我们给你调换了病房，你当时为什么不给库卡发邮件？将这件事告诉他，反而让他去509病房自投罗网。”</p>
“当你们提出给我换病房时，我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大事不妙。</p>
我的确想过给库卡发邮件，但考虑到其中的风险，我放弃了。”</p>
卢克饶有兴趣的追问，“什么风险？”</p>
卡洛斯.索迪答道，“我早上给库卡发的邮件，让他来509病房。</p>
你们下午就给我换病房，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库卡被抓了，你们查到了那个邮件，怀疑医院里有卧底，给我换病房本身就是一个陷阱。</p>
如果我再发邮件，你们很可能会确定我的身份。</p>
第二点，就算库卡当时没有被抓，事后被抓，通过两条精准的邮件，你们还是会怀疑我的身份。</p>
所以，我没有通知库卡，哪怕库卡被抓了，他也不会供出来我，你们也不会怀疑我。</p>
等你们抓到了库卡，就会放松警惕，我反而更容易逃出医院。”</p>
卢克道，“你还挺冷血。”</p>
“如果不这样，我早就死了，连来洛杉矶的机会都没有。</p>
说实话，我还挺喜欢这个城市的。”</p>
卢克试探道，“那你喜欢娜塔莎吗？”</p>
“呼……”卡洛斯.索迪轻叹了一声，“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p>
她是个好人，对我很好。</p>
但……她根本不清楚自己的对手有多么可怕。”</p>
“你算是她的对手吗？”</p>
“算是吧。”</p>
“是你杀了她？”</p>
“No，她的死与我无关。</p>
我要杀她办法多的是，为什么要弄这么大的动静，还把我自己炸伤、困在了医院。</p>
傻子才会这么做。”说到这，卡洛斯.索迪脸上神色有些复杂，“其实我也在纠结，如果有一天我必须杀死娜塔莎怎么办？</p>
我可能下不了手。</p>
但我又必须这么做。</p>
现在好了，我不用再发愁了，大家都解脱了。”</p>
卢克追问，“你觉得这是一种解脱？”</p>
“是的，不论是我，还是娜塔莎活的都很累。”</p>
“这可不像是一个年轻人说的话。”</p>
“事实如此。”</p>
“你有没有让人拦截警车？”</p>
“没有。”</p>
“有没有派人去娜塔莎家盗窃？”</p>
“我需要吗？”</p>
“你为什么绑架帕丽.琼斯？”</p>
“她也在调查偷渡的事，最近一段时间经常见娜塔莎，我不清楚她掌握了多少情况，我只是在排除危险。”</p>
“为谁排除危险？”</p>
“我只交代自己的罪名，其他的一概不知。”</p>
“你觉得这个口供能说服警方和检方吗？”</p>
“那是你们的事情。”</p>
“如果你是这个态度，很难获得一份有利的认罪协议。”</p>
“李队长，这已经是我最好的态度了，能说的我都告诉你了。”</p>
“那个组织有那么可怕吗？”</p>
“比你想象的还可怕？”</p>
卢克笑了，“在洛杉矶还真没什么能吓到我？我也没听说洛杉矶有多厉害的犯罪组织。”</p>
“你说得对，但如果不在洛杉矶呢？</p>
你不怕，我怕。”</p>
卢克退而求其次，“你不想说组织，那就谈谈你的上线吧。</p>
他叫什么？”</p>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p>
“怎么联系？”</p>
“通常都是见面联系，但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了。”</p>
“听着，如果你想获得一份有利的认罪协议，就告诉我一些有价值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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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背后的组织有多可怕。</p>
这里是洛杉矶，他们说了不算。”</p>
卡洛斯.索迪想了想，说道，“冈塞德，娜塔莎最近在调查这个组织，她的死很可能跟这个组织有关。”</p>
卢克记下‘冈塞德’三个字，继续说，“你为什么会一直留在娜塔莎身边？</p>
如果是为了杀她，大可不必这么麻烦。”</p>
卡洛斯.索迪耸耸肩，“我喜欢。”</p>
“这个理由可不能说服我。”</p>
卢克靠在椅子上心情有些郁闷，他很讨厌审讯这些帮派成员，这些人将帮规看的比法律还重，审讯就像是在隔靴搔痒。</p>
“冬冬……”</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