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笑道，“雷蒙，你什么时候改行当法医了？”</p>
尸体被灼烧、烟熏后黑乎乎的，身上还有不少伤痕，再加上惨烈的撞车现场，第一时间很难分辨具体死因。</p>
雷蒙走到尸体旁，指着胸前的伤口，“死者胸口有两到三厘米的不规则伤口，如果我没有猜错，他的胸腔遭到了更大的损伤，背后的伤口会更大。</p>
应该是遭到了大口径子弹的贯穿伤。”</p>
杰克逊总结道，“也就是说，司机被大口径子弹射杀，而后汽车失控冲向对面的车道，造成了更大的交通事故。”</p>
雷蒙没有回答，戴上手套，走到了被烧焦的汽车旁，仔细搜查驾驶室的后排，从汽车后排捡起了一个子弹头。</p>
“是7.62毫米的步枪子弹，有效杀伤范围在八百米左右。”雷蒙目光扫视四周，指着南边的一栋楼，“如果我是枪手，我会选择在那里使用狙击步枪射击，制高点、视野好、也便于逃跑。”</p>
雷蒙精通枪械，大部分时间都泡在靶场里，卢克对他的分析还是比较信任的。</p>
随后，卢克开始安排任务，“马库斯，给周围的行人做笔录，询问事故发生时的情况。</p>
波特，排查几辆事故汽车的行车记录仪，查找撞车时的视频。</p>
杰克逊，联系医院询问几名伤者的情况。</p>
雷蒙、珍妮，你负责搜查枪手的踪迹。”</p>
卢克在车内搜查，找到了疑似死者的驾驶证。</p>
姓名，巴尔特·拉莫斯</p>
性别，男</p>
身高，183cm</p>
体重，160磅</p>
头发颜色，黄色</p>
出生日期，1982年3月16日</p>
车牌号，3lKb548</p>
卢克比对了死者的体貌特征，死者身上有烧伤，但灼烧的不是很严重，脸上被熏黑了，但容貌并没有受到影响。</p>
五官、身高、发色、体型都能对得上，基本上可以确定死者身份了。</p>
法医和勘察队也赶到现场。</p>
三辆撞毁严重的车都着火了，现场一片狼藉，那枚沾血的子弹也被雷蒙找到，勘察队一时间也很难发现有价值的线索。</p>
法医那边倒是有所发现，就像雷蒙猜测的那样，死者的确是被子弹击中胸腔，导致内脏损伤，失血过多而死。</p>
卢克召集队员汇总线索。</p>
路人的描述与之前巡警的描述相同，他们只看到了肇事车辆失控冲进另一侧的车道与其他车辆相撞。</p>
但是没人发现有人开枪射击，也没人听到枪声。</p>
另外，肇事车辆没有行车记录仪，其他车辆的行车记录仪拍到了撞车的景象，其中有一辆车拍摄到肇事车辆冲进对面车道时挡风玻璃就已经破损了，这与司机先被枪击，再撞车的推测是吻合的。</p>
在汇总了所有的线索后，卢克更加倾向于雷蒙的推测，既然周围的人没有听到枪声，那说明枪手的距离较远，而肇事车辆前方和周围也有汽车，枪手不可能平行射击，只能是站在高处射击。</p>
卢克扫视四周，雷蒙之前所说的那栋楼的确是最适合的射击地点。</p>
马库斯和杰克逊留在桉发现场，卢克带着波特和巡警赶去南侧大楼与雷蒙汇合，寻找枪手的射击地点。</p>
如果枪手是远距离射击，说明枪手应该没有到过现场，除了那枚子弹头以外，事故现场很难找到与枪手有关的线索。</p>
而枪手所在的射击地点，会残留更多枪手的痕迹，那里才是真正的‘杀人现场’。</p>
帕图公寓。</p>
这是一栋七层楼的公寓楼。</p>
卢克坐电梯上六楼与雷蒙等人汇合。</p>
“雷蒙，有发现吗？”</p>
“队长，你过来一下。”雷蒙带着卢克走到走廊的窗户旁，指着北侧的公路，“从这里刚好可以看到汽车撞击的事故现场。</p>
五层以下的视野会被遮挡，所以，枪手应该是在六层或七层射击。</p>
我带人查看了六楼和七楼走廊的窗户，并没有发现枪手射击留下的痕迹。</p>
以我的经验看，事故车辆当时在高速行驶，射击的难度很大，对于射击环境和枪手的要求很高。</p>
这名枪手很可能是职业杀手，他不大可能会选择走廊作为射击地点，应该会寻找一个更加安全和安静的环境。”</p>
卢克猜测，“你怀疑枪手是在公寓房间里射击的？”</p>
“是的，珍妮已经带巡警在公寓楼例行搜查了，她负责七楼，我负责六楼。”</p>
“很好。”卢克想了想，说道，“波特，你带人找到公寓楼的物业，查看公寓楼的监控视频，看看是否有疑似枪手的可疑人员。</p>
我去七楼看看。”</p>
“yes，sir。”</p>
……</p>
帕图公寓七楼。</p>
除了珍妮外，还有三名巡警，其中，一名巡警和珍妮一同排查，另外两名巡警负责警戒。</p>
“冬冬。”</p>
珍妮敲响了公寓703的门。</p>
门内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你是谁？”</p>
珍妮亮出警徽，“我是洛杉矶警察。”</p>
公寓门打开，一个六十岁左右的黑人妇女问道，“有什么事吗？”</p>
“女士，我们正在调查一起枪击事件？枪手很可能潜伏在公寓里，想确认公寓住户的安全。”</p>
“谢谢，我很好。”</p>
“女士，上午九点左右，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p>
“我也不确定……”</p>
“你只要将自己听到的说出来就行，我们会自行判断。”</p>
“我好像听到了争吵和摔东西的声音。”</p>
“你确定是摔东西的声音，而不是枪声？”</p>
“应该不是枪声，没有那么响亮。”</p>
“枪手很可能安装了消音器。”</p>
“那我就不确定了，我不是很了解枪械。”</p>
珍妮要确认是不是枪声，追问，“你知道声音从哪传来的吗？”</p>
女人犹豫了一下，指着707的公寓门，“好像是那一户，我也不是很确定。”</p>
“你认识那户人家吗？”</p>
“呃……我也是刚搬来，不是很熟悉，只知道里面住着一男一女，都是白人。”</p>
“谢谢，我们会自己确认。”</p>
“我不想找麻烦，别说是我说的。”女人说完，就关上了房门。</p>
珍妮在本子上记下，正准备去排查707的情况，看到电梯门开了，卢克从里面走了出来，“队长，你来了。”</p>
“有发现吗？”</p>
“有住户反应，707有争吵和摔东西的声音，我正准备确认情况。”</p>
“你继续。”卢克站到一旁警戒，叫门这种事还是女警察更容易一些。</p>
“冬冬。”珍妮走到707门前敲门。</p>
门内没有回应。</p>
“冬冬。”珍妮继续敲门。</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