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仙姑,现如今搞风水的都像你这么靓?你师父还有没有什么女弟子介绍下,总不会再给我惹灾。”
她笑他正经不过两句话便要吹水,娓娓开口:“你们唐家今非昔比,弘隽集团唐协亭常上金融版面头条,庙街小市民都知,上等人又何必同我们混在一起?”
“痴线。”唐允起身要走。
苏绮自觉失言,又有些无奈,实在是把握不好怎么同他言语。既要说到他心坎上,又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不容易。
她怕他不再来,急忙把人叫住。
“唐允。你命将到帝旺,握紧时机。”
“神婆,这一卦我不付钱的。”
苏绮叹了口气,还要重复着告诫自己不要心急,稳住阵脚。
一抬头却发现唐允立在门口顿住,许久未动。
他不过是又想不起来刚刚随手把车停在了哪,苏绮脑袋转动,以为他经济来源被断,没钱叫车回家。
略微犹豫,还是拿了张红杉鱼送到门口给他,安慰自己这叫有舍有得。唐允目光沉沉地盯回去,有些不解。
“借你的,坐的士回家。”她知他家现如今住深水湾,好远的车程。
唐允意味不明地笑了声,两人立在门口,男帅女靓,有些奇怪的般配。
阿诗从楼上下来,手里还系着衣扣,她自然没见过唐允,靠在墙角凉飕飕开腔,打趣苏绮。
“南街何时开始搞男娼?好靓个仔。”
“阿绮,有没有盯他是否戴好。”
苏绮耳朵有些红,虽然早已经见过太多声色场面,确定男人走远才伸手去打她,“八婆。”
而唐允痴痴攥着钞票,站在自己那辆红色跑车面前,忍不住摇头发笑。又想到她宛如施舍的举动,团了团那张红衫鱼随意塞进口袋,笑容散去。
他知道,他还会来找她。
他也好奇,她哪来的那份骄傲。
铜锣湾Tree Bar,唐允连开五瓶路易十三,洒满全场。服务生见怪不怪,直到唐协亭结束酒宴顺便来巡店,叫上唐允进了包厢,阿正也被命令等在门口。
“不准再碰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捞女,听到没有?”
“那你别停我卡。”
父子俩讨价还价,唐协亭靠在沙发里闭着眼睛揉眉头,“阿允,你年纪不小,能否别再同我较劲。”
他今日接连被两个人说年纪不小。
也是,同样二十六的年纪,温谦良已经进公司帮衬温至臻,唐协亭每每见到都好一通羡慕和夸赞,更不想回头看自己不成器的仔。
“不出意外,弘社每月五号码头到货,九号巡铺收利,你现在发达,觉得这些好脏,可我只觉得你生意上的事情更脏。”
“爸,我们各管各的,你早点把弘社交我,免得每次到货肥番都像防贼一样盯我,他自己日日吸,我早已经戒断,还要拿出长辈气势压我一头。”
唐协亭溃然叹气,“你知不知多少人在背后盯你?你当我小气不愿给,我若是给,只怕捱不到春节我和你阿妈就要给你收尸。”
“她反正也未拿我当回事,人总是要死的,早晚而已。”
在唐协亭怒气上脸的前一秒,唐允赶紧喊停,“好了,你等我下,一起回去。”
唐允出了包厢,阿正刚想跟,就被还没合上的门里面传来的声音叫住,表情有些不大情愿。唐允满不在乎地笑,推了他一下再把人踹进去。
“三爷……”
唐协亭早就说过不准再唤这个称呼,弘社的人总是忘记,眼下把人叫近,又是一脚踹过去,阿正连连改口。
“老板,老板。”
“允哥最近好乖的,不该碰的都没碰。”
……
后来开车回家,唐协亭惜命,不准唐允亲自开车,唤了个没喝酒的手下做司机。
路上随口问道:“最近在看风水?准备做什么?”
唐允在心里骂阿正,嘴上囫囵应着,“没想好,再多看看。”
“想好了给我讲企划,讲得好才有钱拿。”
说到钱,他靠在椅背,吹着深夜晚风,插袋的手摸到了那张红衫鱼,神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