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姐儿喊住一个问道:“冬葵姐姐,母亲现今如何了,可醒过来了?”
“回姑娘的话,”冬葵道:“太太之前醒来了一会儿,和老爷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又睡过去了。您别担心,刚刚大夫已给太太瞧过了,也调整了药方,等桂枝姐姐熬好了药,太太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听到这样的话,慧姐儿稍微放宽了心,“母亲在何处?我去看看她。”
冬葵领着慧姐儿进到了里间,便看到刘玉真一人静静地仰躺在床褥之中,双眼紧闭,脸上有着不正常的潮红。
慧姐儿担忧地走了过去,在床沿坐下,伸手想学着母亲之前那样探探母亲的额头,看到底有多热,但伸到半途觉得手有些冷便停住了。她将手拿了回来吹了口热气,左右互搓了几下,而后才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到刘玉真的额头上。
“烫!”慧姐儿转身冲着梅香道:“梅香,你去催一催,让桂枝快些把药端上来。”
梅香应是。
梅香一走,这屋子里就只剩下慧姐儿和冬葵了,冬葵不是那种叽叽喳喳的性子,所以就一直站在床边,等候吩咐。
而慧姐儿则取出棉手帕,小心地给刘玉真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没等她擦拭完,一道咚咚咚的脚步声就由远及进,不一会儿康哥儿那担忧的声音就从外头响起,“母亲怎么了?”
“要不要紧?”
话音刚落,他就出现在内室门口,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姐,母亲如何了,可醒了?”
“还没呢,”慧姐儿回答他,顺道提醒道:“你小声些,莫要吵吵嚷嚷的,母亲正在休息,最是需要安静。”
“我知道了,姐。”康哥儿下意识地放低了声量。
正说着,陈世文走了进来,慧姐儿和康哥儿看到他很明显地神情一松,问道:“爹,母亲这是什么病?什么时候能好啊?”
康哥儿扬起头,“对啊,爹,娘什么时候能好啊?”
今日已经让人去请假的陈世文慢步走了进来,先去看了躺在床上的刘玉真,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然后才回答道:“大夫说过个三五日就能好,你们两个不用太担心,你们母亲只是最近太累了而已,修养一段时日就能好了。”
“好了,这里有我在,你们先去学堂吧,今日不是沐休,功课是一日都不能拉下的。”
慧姐儿和康哥儿两个相互看了看,慧姐儿道:“爹,让康哥儿去吧,我就不去了,今日夫子教我们绣荷包,不去也不要紧的,我就留在家里照顾母亲。”
陈世文看着认真的慧姐儿,点了点头道:“也好,那就这样吧。”
……
刘玉真睡得并不安稳,她的脑海中出现了光怪陆奇的一幕幕场景,隐隐约约间还听见了孩童刺耳的呼喊声。
前者倒也罢了,顶多是耗些心神,但是后者却让她心疼极了,努力地睁开了眼睛。
“醒了醒了——”时时关注着刘玉真动静的冬葵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