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没影儿的事。”
“这……”梅香哑然,半响小声道:“许是她们见不得人好?”
“我娘说这世上是有那长舌妇人,一天到晚尽盯着人的短处,别人过得不好她就开心,别人过得好她就要使坏。”
“没准是这样的人呢。”
“那梅香,你觉得母亲有了自己的孩儿后,还会对我和康哥儿好吗?”慧姐儿直直地望着她。
梅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左右四望,见身边没人才松了口气,紧走了几步凑近慧姐儿身侧小声道:“姑娘,这样的话您在屋子里说说就好了,出去可别说了!”
“我就和你说一说,”慧姐儿笑道:“旁的人我都是不说的。”
听到这样的话,梅香吓得满头大汗,连忙赌咒发誓,“姑娘,我也不会往外说的!”
“若是说了,定叫我天打雷劈!”
“你是我的丫鬟,我自是信你的。”慧姐儿笑道。
……
刘玉真怀孕,曾淑也来探望了,带了好些药材。
“这是侯爷的下属从北边捎来的人参、鹿茸等,好几大箱子,我想着你这里寻常东西是不缺的,这些你就收下吧,给长辈们补补身子。”
“多谢表姐。”刘玉真也不和她客气,命桂枝收了起来,准备选一些送回老家去。
曾淑还有事忙,坐下略说了几句话就起身回去了。
其走后,曾氏摇头叹息,“多好一个姑娘,就被那么个娘拖累了,你大舅母从你这要方子不成,转而就向淑姐儿哭起了穷。”
“你外祖母说,淑姐儿前几日又送了五百两银子回去,长此以往啊,当年给她的嫁妆恐怕都要一分不落地还回来。”
“竟到了这样的田地了吗?”刘玉真好奇问道:“曾家主子虽多,但下人却是少的,宅子也不大,也不像刘家要四处打点。”
“怎么就要入不敷出了呢?”
“哪里知道呢,”曾氏道,“这就只有大房才清楚了,你祖母如今不管这事。”
……
陈家
自从陈世文一家上京之后,张氏就日盼夜盼,早晚都要上一炷香给祖宗,以求他们平平安安。
这一日,她听说京城来信了,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正好看到陈世诚拆开信封,认真地看着上头的字。
“老大啊,老三在信里头说什么了?”她急切地问道:“我的康哥儿可平安?”
陈世诚字识得不多,被这么一催顿时额头冒汗,连忙快速往后翻看,找到之后大喜,“娘,三弟说几个人都平安,在路上一点病都没生,好得很!”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张氏朝着门口拜了拜,又问道:“那他们到了京城之后住哪里?吃什么?银钱可还够使?”
这几个问题又让陈世诚手忙脚乱地翻着纸张,“住,住弟妹的宅子里,和曾家离得不远,三弟说曾大老爷学问好。”
“吃,吃吃……”翻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见状,在一旁关切等待着的陈礼忠不满道:“你这婆娘,问什么问,让老大读出来就完了。老大啊,你先读,让我们听听。”
“家里的,你到一边坐好,这信这么厚,能读好一阵子呢,你听不明白再问也不迟。”
张氏这才坐了下来,不放心地又叮嘱道:“慢慢读,可别漏了!”
“哎,哎,”陈世诚这才开始从头至尾地读了起来,“三弟在信里头说,他们在广州府买了些物产,让人捎回来了,问我们收到没有。”
“收到了收到了!”张氏喜道:“你跟他说,我和他爹都很喜欢,他祖父也喜欢,对吧,爹?”
曾老太爷怀揣着一根镶金的烟斗,闻言呵呵笑道:“这烟斗是比以前那支强些,就是这上头的金子太显眼了。”
“这才衬您现在的身份呢。”陈礼忠补充道,他也收到了这样的一根烟斗,村里同龄的人羡慕得很。
陈世诚继续读道:“……他们乘了船往北,那船大得很,能坐一百多人,船底下堆货,人则住在二楼、三楼。”
“船上日子有些无趣,但大海异常辽阔,有机会得带我们去见见。”
“……如今他们已在京城安顿下来了,若我们有信去则可以托人带去,这信上还写了住址,三弟说在包裹里还捎带了京城的物产,由于路远,一人便只挑了一样,让我们莫要嫌弃。”
“后面还有……”陈世诚一翻页,愣住了,“后面,三弟,三弟说,说三弟妹有了身子了!”
“啊?!”几道惊呼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