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认识几家人,你们在京城啊就立住了,不必送了早点歇着吧,我看你也累得很了。”
曾氏也道:“我和你外祖母先回去了,你在家好好歇几日,不用忙着早晚来请安,身子要紧呢。”
刘玉真的确是觉得累了,也不和两位亲近的长辈客气,“那我就先去歇着了,改日再去看您和外祖母。”
曾氏点头:“好好歇着吧。”
送走了女眷们,刘玉真得知陈世文还在外院和两位同窗说话,便对着慧姐儿道:“慧姐儿,你也带着康哥儿去歇一会吧,今日起的这样早,你们也累了。”
于是等陈世文送走了两个同乡之后,回到内院几个人都睡着了,只留下两个丫鬟一边做着针线,一边守门。
“太太呢?”
春杏道:“送走了客人后,姑娘就觉得有些累,换了衣裳躺下便睡着了,如今还没醒呢。段嬷嬷进去瞧了,说姑娘这几日也累了,让她再睡一回儿。”
他停住了脚步,微皱眉道:“她这些日子都是如此,老是犯困,有没有说哪里不适?”
春杏摇头道:“除了困些,倒是不曾提起有哪里不适的,”说完她又补充道:“不过姑爷您放心,姑娘身子骨好得很,很少生病的。”
“段嬷嬷已经吩咐人明日请个大夫来了。”
见已有了安排,陈世文略安心。
他走进内室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在刘玉真不自觉地皱紧眉头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摇摇头起身到净房换了身衣裳,然后出门到东西厢房转了一圈。
东西厢房里,两个孩子都醒了,慧姐儿在练字,康哥儿和桂圆在玩九连环。
他把慧姐儿喊到了西厢,陪他们玩了一会儿便回到正房准备用晚膳,但此时正房里头空落落的,只得略有些喜色的段嬷嬷在转悠。
“嬷嬷,真儿还没醒吗?”
段嬷嬷笑道:“回姑爷话,姑娘这几日累着了,让她多睡会儿。”
陈世文摇头,让两个孩子到一旁坐着,自己则往内室走去,“再睡她晚上便睡不着了,如此反而不好,若真是累了用完晚膳后早些歇息便是。”
段嬷嬷有些犹豫地看着他,想了想还是跟上去了。
“真儿,快醒醒。”他轻轻她推了推她,柔声道:“你已经睡了快一个时辰了,再睡你晚上就睡不着了。”
“真儿?”
刘玉真被吵醒,揉着眼睛半坐起来,眼睛微睁着问道:“什么时候了?”
“已经到吃晚膳的时候了,”陈世文将人搂了过来笑道:“你比康哥儿还能睡,快些起来吧,厨房做了你爱吃的笋干老鸭汤。”
刘玉真一听微皱眉:“我不想吃这个,我想吃酸笋老鸭汤。”
陈世文:“今日怕是来不及了,让她们明日再给你做吧。”
刘玉真虽然觉得嘴馋得很,但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于是便起身换了身衣裳,跟着他出去了。
一家人吃完了晚膳,康哥儿拉着陈世文要去做冰玩,慧姐儿也跟着去了。段嬷嬷左看右看,神秘兮兮地对着刘玉真笑道:“姑娘,告诉您一件大喜事!”
刘玉真翻转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正要喝,闻言问道:“什么大喜事?说来听听。”
“哎呀,姑娘,这茶您喝不得!”段嬷嬷连忙把她手上的杯子拿下来,冲着旁边的桂枝道:“去给姑娘换杯红枣茶来。”
“怎么就喝不得了?”刘玉真有些茫然。
“姑娘,”段嬷嬷小声地说:“我觉得,您许是有喜了,这茶性寒,可不就喝不得!”
‘有喜了’这三个字简单,但说出来却是吓了刘玉真一跳,她下意识地摸着肚子道:“可我的月事前两日才来……”
刚到京城的时候,她是有所感觉的,但是后来月事照常她便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
难道……
“有些妇人有了身子还是会来月事的,”段嬷嬷笑道:“我今日问了徐嬷嬷,她说太太以前也是如此,当时还以为是空欢喜一场呢。”
她惊讶地望着段嬷嬷,这说话都结巴了,“你,你是说……”
“有七八分肯定了!”段嬷嬷呵呵笑:“您这个月月事虽然来了,但不过两日就又好了,又老是犯困,刚刚还听您说想吃酸笋酸萝卜。”
“可不就是有七八分。”
“待明日一早,大夫来了一把脉就清清楚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