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媳妇儿这么漂亮,一点都不想给别人瞧见啊!
从周府出去,没有乘马车,顺着路一直往主街上走,一路上都是叫卖吃食与花灯的,周朔看中了一只兔子花灯,就给宋青婵买了一只提在手上。
夏天黑的晚,两个人并肩走了好一会儿,到主街上时,天才朦朦胧胧黑了下来。
街上已经很是热闹,屋檐飞钩,富丽堂皇,主街上人来人往,大多是身穿富贵色的有钱人家。
娇养出来的公子哥与大家闺秀们生的都好看,可宋青婵与周朔往人群里一站,依旧是最为显眼的存在。
不少人都偷偷看了过来,周朔冷眸过去,瞪了眼那些个偷看宋青婵的人们,回过头悄悄拉起了她的小手,紧紧握在手中。
“你的手心烫人。”宋青婵在喧嚣里凑到他的耳边说,“很热。”
周朔也弯腰下来,对她说:“青婵,人多,我怕走散了。”
“哦。”她轻轻应了一声,看着自己与周朔的手在人群中紧紧相握,嘴角也不禁扬起了来。
东都的七夕夜比岐安府热闹多了,随处可见的乞巧活动还有戏班子,咿咿呀呀就将七夕这日的辗转悱恻道得分明。
宋青婵手中的兔子花灯也被她点亮,透着与粉色灯笼纸一样的颜色。
周朔侧眸一看,眼底盛上笑意。
人如桃花,大抵说的,就是他家青婵了。
这时,天际飞上了许多的孔明灯,与天上的星子慢慢融在了一起,宋青婵仰头看去时,周朔却警惕地回过头看去,人海茫茫,他又收回目光来。
宋青婵扭头看来,问:“怎么了?”
周朔摇摇头:“我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
“盯着我们?”宋青婵心头一惊,朝着人群中看去,依旧是那些陌生的面孔,并没有她认得的人。
“罢了,或许是我看错了。”周朔眉头一拧,他向来警觉,应当不可能会出错,但是他在东都,初来乍到,会是谁跟着他们呢?
宋青婵淡淡笑了下,垂下头盯着兔子花灯,心里也警醒了起来。
她怎么会不知道,周朔耳聪目明,很少失误,可若是真的有人盯着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只不过人太多了,找不出这个人来,宋青婵只能等,等这个人浮出水面就好了。
今日来游街的,可不只是宋青婵与周朔。
刚到东都的李如云与刘襄,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的热闹。
不过李如云爱书,路过书肆的时候就迈不动道了,去书肆里面看书去了,刘襄不大爱看书,便自个儿出来去路边吃了许多的东西。
这些都是在岐安府吃不到的。
她一路走一路看好风光,冷不丁几个纨绔子弟迎面走来,刘襄想要躲过去,可那些人明显就是冲着她而来的,死死挡住了她的去路。
刘襄又不是性子柔软的女子,她插上腰,哼了一声,“你们这是作甚?”
纨绔子弟们嬉嬉闹闹,笑着将刘襄围住,“听姑娘的口音,不像是东都人士啊,要不要和咱们一起喝酒去?”
“喝个屁!赶紧让开啊,不然我可就叫我姐姐姐夫来了哦。”刘襄挥挥小拳头,一副凶狠的样子。
可不知道,她这气鼓鼓的样子实在是可爱极了。
纨绔子弟们更是不想要放她过去。
若是刘襄是东都人士,他们或许还会收敛一点,可要是外地来的,岂不是代表着在东都无依无靠嘛,只能任他们欺负了。
说着,一人已经将手探到了刘襄的眼前,她正想给这些人一些教训,还未出手,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挡住了眼前人。
那双手,骨节分明,却并不细腻。
尤其是虎口握刀的位置,生着厚厚的茧。
刘襄愣了愣,顺着那只手看过去,瞧见了一张熟悉的俊朗的脸庞,她哑然失声。秦郅折扇一开,轻轻摇晃,端的一副风流无比的模样。
但整个东都的人焉能不知,秦郅与他们这种靠家族庇护的纨绔子弟不一样,那是真的从战场上活下来的且杀伐果断的男人。
即便秦郅笑得风流,那也是个杀神。
秦郅轻轻笑着说:“这不是王世子吗,怎的如此闲情逸致,当街调戏秦某的人?”
刘襄愕然看向秦郅,谁是他的人了。
那几位是怵秦郅得很,怎么都没想到,自己随便调戏的一个姑娘,竟然是秦郅看上的人。他们嘻嘻哈哈几声后,也不敢和秦郅相争了,赶紧消失在人群里。
人走光了,刘襄哼了一声,“什么你的人我的人的?秦大人,你这样说别人会误会的,我还怎么嫁人?”
她抱着吃食,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着。
秦郅在原地愣了许久,才跟了上去,不远不近地跟在她的身后问:“小姑娘,你还想要嫁给谁?”
这么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秦郅说的话还是准确无误落在她的耳中。
她顿住脚步,淡淡回过头来,眼底没有一点光亮,她冷声道:“秦大人,我都不喜欢你了,你也莫要再跟着我了。”
她鼓着气,脸上的冷淡却刺得秦郅无法动弹。
刘襄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在五光十色的花灯里,她顺着路往前走,都不知道走到了何时,才彻底回过神。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都在晋江崩掉的时候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