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致于,他醒来时,双腿还锢着枕头......
这对一个矜贵自持的皇族来说,简直是荒唐至极。
虽从未沾惹过女子,但他也明白梦里的反应意味着什么,他对她产生了欲。可她是徐茗衍的未婚妻!
是谁的未婚妻不行,偏偏是徐茗衍的。
想到此,他捏得容绵腕骨作响,像是要捏碎她。
容绵疼得冒出眼泪花,大幅度挣扎起来,“小奴隶,你抽什么风?再不放手,我喊我爹了!”
老酌这会儿在灶房里忙活,根本不知宝贝闺女被人欺负了。
宋筠朝她逼近,似要把一腔尬火全都奉还给她,“不能饮酒就不要逞强。”
为了避开他的气息,容绵单手杵在桌面,向后仰去,将雪颈的优美曲线尽数展露,“你过分了!爹...唔...”
宋筠捂住她的嘴,将她狠狠按在桌上。自己是皇族,只要一句话,徐茗衍就算吐血,也要将未婚妻拱手相让。可自己不能这样做,不能打破自律,也不能破坏同门的情谊。
“别再有下次。”
宋筠松开手,漠着脸走了出去。
容绵不可置信地盯着门口,从不知小奴隶会有如此阴鸷的一面,阴鸷的令她战栗。
用膳后,容绵借故回府,不想再搭理宋筠。
宋筠要送荀染乘船,自然没空理会容绵,两人陷入不可言说的僵持之中。
渡口前,荀染鞠躬作揖:“卑职会将殿下的话带给家主,半月内,汴州兵必到,定能助殿下除掉三皇子。”
从得知三皇兄宋廖来到洛阳起,宋筠就有了让宋廖有去无回的想法,只是势单力薄,无法付诸行动。荀染的到来,无异于让宋筠借了东风。
相比徐茗衍,宋筠更信任远在汴州的柳时易。
宋筠拍拍荀染的肩,“一路保重。”
荀染再次作揖,转身登上艞板。
等船只远驶,宋筠瞥了一眼岸边的树林子,沉声道:“出来。”
夏歆别别扭扭走出来,嘴巴噘得老高。
宋筠不理会她的小情绪,淡淡交代道:“想办法打入钦差内部,待荀染引兵来袭,你们须里应外合,将宋廖绑到我面前。”
夏歆没想到,四殿下已经陷入泥潭,还有算计别人的精力,抱拳道:“末将领命!”
宋筠“嗯”一声,抬腿登上马车,“送你一程。”
夏歆将车夫轰了下去,拿起马鞭坐在车辕上,敛起低落情绪,试探道:“若这次末将立功,殿下能不插手末将和荀染的事吗?”
宋筠靠在车框上,凝着汴州方向,“你去问柳时易。”
“......”
傍晚,容绵没有来到竹屋,宋筠面色如常地翻看《玄帖》,可绷直的嘴角显露了他的不悦。
接下来的几日依旧如此。
像是形成了习惯,小珍珠每到酉时就会落在树枝上,却迟迟等不来归人。
这日,徐茗衍过来竹屋作客,乔氏得知消息后,只当徐茗衍心善,可怜孤寡老人,于是催促容绵过去作陪。
容绵怕养母起疑,乖顺地应下了。
清风徐徐挽袖,良人身侧相伴,气氛尚好。
一对男女走在萋萋青草的山坡上。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长。
徐茗衍偏头看向容绵,笑道:“表妹不开心?”
容绵捋了捋衔在嘴边的长发,扯下嘴角,“没。”
可她僵着脸蛋,分明是有心事。徐茗衍挡在她面前,扣住她双肩,温柔道:“有心事就告诉表哥,力所能及的,表哥会替你办妥。力所不及的......”
他微微俯身,在她耳边轻笑,“舍命也帮你解决。”
容绵激灵一下,总感觉他们没相处到那个份儿上,谈不上舍命不舍命的。
茉莉清香萦绕鼻端,加之月色正浓,徐茗衍心口一荡,收拢起十指,扣紧她的肩头。
容绵不明所以,下意识抬头,见他歪头慢慢靠近,似要......
想法一出,容绵别开脸,惊得红了眼尾。
可男人没有收手的意思,轻轻扣住她的后脑勺,笑道:“绵绵,咱们试一次。”
说着,再次靠近女子的唇。
他的语气不是商量,而是已经替容绵做了决定。
容绵捏紧指甲,勉强抑制住推开他的冲动,颤着睫羽,感受到了他的气息。
千钧一发之际,跟踪过来的老酌从灌木丛里站起身,抄着斧头跑过去。
臭小子不想活了,敢碰他闺女!
可比他动作更矫健的,是一身霁蓝衣衫的宋筠。
只见他几个健步逼近他们,一把扯开徐茗衍,冷声道:“你们还未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