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脑子一下子就懵了!
她瞪大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放大俊颜,一时间竟然忘了作何反应。
燕明戈显然也不得要领,只觉得嘴唇碰到的东西软软的,嘴角那颗蠢蠢欲动的犬齿就作死咬了一下。
“嗷!”林初痛得惨叫一声,一爪子挠过去,某人脸上瞬间添了三道血□□抓印。
燕明戈也是痛得嘶了一声,忙后退一步,摸了一把脸,发现手上的血迹,也没见他怎么动怒,反而听他笑道,“你这女人,属猫的吗?”
林初捂着被他咬痛的嘴唇,一双眼喷火似的盯着他,死妖孽右脸之前被迸开的墙砖擦伤,现在左脸又多了三道血印子,看着倒是分外……对称。
林初嘴唇倒是没被咬破,就是燕明戈那颗犬齿太过尖利,猛然咬下去的时候痛感惊人。
“主子,饭菜已经摆好了。”外间传来荆禾的声音。
燕明戈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朝着林初伸出手,“走吧,吃饭。”
荆禾就在外间,林初不好发作,只愤愤瞪了燕明戈一眼,“我吃过了,现在不饿。”
燕明戈怎么看不出来她在生气,不过心底莫名的觉得她这副炸毛的小模样怪讨人喜欢的,作死继续逗她,“我饿,陪我用饭。”
这厮怎么就这么欠揍呢?
她两辈子的初吻就这么糊里糊涂就没了!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货!
还敢咬她!林初寻思着自己干脆半夜拿一把虎钳去把他那颗犬齿给拔下来得了!
霍霍磨牙半响,她最后皮笑肉不笑道,“相公劳累一天,先去用饭吧,妾身一会儿就来。”
她这突然软下来的态度叫燕明戈诧异挑眉,许是想看她到底又耍什么小心思,燕明戈有所思盯了林初一眼才踏出了屋子。
在他走出房门的那一刹那,林初二话不说关上房门,还拴上了门闩。
燕明戈回头见着这一幕,被气笑了。
他小妻子气鼓鼓的嗓音从屋子里传来,“孩子感染了风寒,妾身得照顾他,怕把风寒过给了相公,所以相公还是在别处歇息吧。”
瞧瞧,这小机灵鬼,连理由都找好了!
荆禾在堂屋摆好饭,走过来瞧见这一幕,瞪大了双眼,主子这种杀人狂魔竟然也会笑了?可怕可怕!
燕明戈听见荆禾的脚步声,就收敛了面上所有笑容。
荆禾赶紧低下头,“主子,移步堂屋吗?”
燕明戈虽然绷着一张脸,但还是能看出他心情不错,“你把饭摆到这院子里来。”
冬夜的寒风刮得呜呜作响,院子里石榴树上那只灯笼被吹得左摇右晃的……荆禾想不通燕明戈为何要在这寒风凛冽的院子里用饭。
不过主子的吩咐,她也只能服从。
不多时,荆禾就在廊下摆好了桌椅。
燕明戈喝了一口温酒,又尝了一筷子羊肉,大声道,“好酒,好肉!”
夜风把屋外的饭菜香味送进屋子里,晚膳只吃了两个肉馍馍的林初:“……”
蒜你狠!
她之前以为今晚会歇在客栈里,一早就洗漱了的,眼下直接脱掉鞋子躺到了床铺上。
伸手探了探小包子韩君烨的额头,发现没有再烧起来的迹象,这才安心了一点。
她在客栈的时候,就找店小二买了羊奶喂韩君烨喝下,眼下韩君烨烧退了,睡得正熟,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林初就给小包子韩君烨压了压被角,然后用另一床被子把自己蒙头盖住睡觉。
管他什么肉香呢,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今日累了一整天,这么放松一趟下来,还真是很快就睡着了。
燕明戈本来是个食不言寝不语的人,这顿晚饭他愣是一个人自言自语吃完了,可惜屋子里半点动静没有,荆禾早早的就躲到了厨房那边去,所以偌大一个院子,就只有胖成一颗球的小灰在椅子旁,仰着毛茸茸的狗脸,一脸渴望的瞅着燕明戈。
燕明戈一开始是无视的,后来不知是小灰是眼神太可怜,还是他自己一个人吃饭太无聊,就时不时的扔给小灰一块肉。
几杯酒下肚,燕明戈面上半点醉意不见,只是眼神深邃了几分,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轻笑一声,“怎么这么不经逗呢。”
小灰瞅了燕明戈一眼,继续埋头啃自己的骨头。
给它肉它就吃了,想让它说女主人的坏话,没门儿!
一直折腾到半夜,燕明戈才把这顿晚饭吃完了,荆禾去厨房收拾。
燕明戈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脸色开始不那么好看了。
他取出腰间的佩刀,悄无声息的挑开了屋子里的门闩。
脚步极轻的走进屋中,怕寒风灌进屋子里,他反手就关上了门,借着微弱的烛光,他看清一大一小躺在床上的那两只,呼吸均匀,显然都是睡熟了。
燕明戈坐到床边,被北风吹得粗糙皲裂的手,轻轻把林初一缕碎发捋到了耳后,他瞧着小妻子桃花蕊一般粉嫩的唇,突然舔了一下自己的犬齿。
啧,还是想咬怎么办?
***
一夜好眠。
养成了生物钟的缘故,第二日林初一大早就醒了过来。